言罷表示內侍官捧了摺子，立於禦前，平安穩穩讀了起來。

此話先發製人，已經把他成去非定性為天之罪人，溫興的老道處正在於自“天命”發端，讓他成去非挖坑把本身埋了，

英奴前幾日終究比及成去非的《時議書》, 當真是文如其人，風格高古，文風樸素無華，雖縱橫捭闔, 然佈局毫不疏鬆，有的放矢, 辟理深切, 成去非這些年的政論文，他是一篇不落地讀完了，此篇可謂集大成者，思惟周到, 佈局精美，儘顯大師之風。

“你既怕我，我倒給你想了個法，等我返來。”

“兩位大人此言差矣，”虞歸塵的聲聲響起，世人不免不測，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他。

“伯淵找你疇昔？”虞仲素聲音清透，“我曉得你二人交好，以是行事更要有分寸，事有輕重緩急，你要稀有。”

自先帝始，才又垂垂規複這一舊製。

隻見他笑歎看向成去非：“天使汝貧，而汝強通之，天使汝愚，而汝強智之，如是者，必得天刑。”

總得有人來突破僵局。

下朝的路，格外冗長，人群裡，虞歸塵的目光遠遠投過來，成去非還是一張麵無神采的臉，情感難辨，隻張蘊在其身側似是相詢著甚麼，而身後朝臣們三五成群仍在私議著。虞歸塵緩緩在前麵走著，和阿灰並行。

“君子當有三畏，畏天命，畏大人，畏賢人，老臣且問尚書令一句，可知天命為何？”顫巍巍出來發言的是左光祿大夫，也就是故去太尉溫濟之的從兄溫興。

他雖無咄咄逼人之勢，卻畢竟算是俄然發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