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更離譜了。

說罷竟嗚嗚哭起來，趙器趕緊下了台階，掏了帕子給他：“你莫要悲傷。”小廝並未接帕子，抽抽搭搭撩了袖子往臉上胡亂蹭了一把，撲通一聲朝成去非跪了下去：

再往四周看，便是農田了。

“公子昨夜裡就說要見您，天矇矇亮，小人就上了路，隻怪小人是個蠢貨，半途還迷了路，一向等這爭光了，才曉得烏衣巷在哪兒……”小廝隻顧絮乾脆叨回話，趙器卻早聽出不對，忽打斷了他：

小廝猶疑了下，才上了馬車，待坐定，成去非便問：

“朗講錯了。”王朗輕聲慢語收了話，目光投向案幾，成去非會心，起家瞧了瞧那上頭狼藉的文稿，厚厚一遝，不由抬眸望向他，兩人目光交叉，王朗艱钜點頭，成去非再看他模樣，心底儘是酸楚。

“至公子，底下的路不好走，怕是走上一夜也指不定，您看，要不然明日再趕路？白日也便利些。”趙器躊躇著發起，內心想著那王公子病重，卻要折騰我家公子一宿不能安息……

成去非心底暗自感喟，表示他上車：“我會安排人轉頭把你那驢送去，你儘管放心。”

趙器見他凝神馳外看著甚麼，還在憂心不知他傷得可重，隻聽成去非道：

“小人見過大人，小人家公子請您去家裡一趟，有要事跟您說。”

好半晌，成去非才緩過來，兀自又掀了簾子，想看路程，外頭燈火垂垂蕭瑟，建康城宵禁的時候很晚，較著是到了城郊處。

話剛說完，馬車一個趔趄，兩人都冇防備，隻聽“砰”的一聲悶響，趙器慌得趕緊查當作去非，果然是他們的至公子被□□著了！

至公子再不喜端四姓的架子，畢竟是朝中重臣，就是凡人，如此要求，亦有無禮處，更何況那小廝還在外頭候著，等著帶路，王朗家早搬出了城，不知在底下哪個旮旯拐角住著，趙器不明就裡，隻看著成去非。

成去非以手扶額，疼的後勁一時還過不去，前頭趕車的小廝早嚇得魂飛魄散，嗬停了馬，扭頭掀了簾子一臉愧色請罪：

細細一算，他前次見王朗，竟都是三年前的事了。

“你家公子，是不是病重了？”成去非摸索問。

藉著模糊的亮光，隻覺麵前一片修建占地頗大，細心瞧清了，竟是一所宅子，可這麼大的宅子，門前起碼該掛上燈籠的，一眼望去，黑黢黢臥在如墨的夜色裡頭，像甜睡的一頭獸，不當真辯白，底子瞧不出來。

趙器皺眉搖首：“冇，彆人冇到，是家裡下人來，說務必請您親身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