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君過分無禮!你這是何意?!”
底下一漂亮青年男人聽他點到本身名諱,斂衣起家出列,躬身道:“下官在。”
李統苦笑:“還需府君明示。”
建康令自石啟上任便乞假養病,縣衙實則由縣丞主事,石啟命督郵暗中監察,方知縣丞乃天師道信徒,每日耽溺於符水攝生,於王事並不上心,真正擔起土斷簡括的恰是這位年青的主薄,其人廉約謹慎,克己營私,在官吏百姓口中素有嘉名,石啟現在便鼓勵道:
“相鼠無皮,人而無儀,那後兩句,是如何說的?”
石啟毫不覺得意,淺笑道:“某本日宴請諸位,不為其他,隻談公事。”
言畢笑道:“來啊,菜品涼了,重上!”
石啟亦嘲笑不止:“少跟我扯這些無聊東西,”他將手底酒碗重重一擊,“我問你,你家中養來賓數千,且私藏流亡人犯,是以府衙小吏不敢上門清查。另有,你羊氏後輩常日好遊俠,鬥雞走馬,以武犯禁,可有此事?”
“那幾本古籍韋丞看著可還喜好?”韋邕麵上冷酷,回道:“相鼠無皮,人而無儀,何必繞圈子,或罵或詈,悉聽尊便。”
丹陽尹石啟路遇劫匪, 卻英勇殺寇的動靜很快為京畿共知。石啟連續幾日足不出戶,一麵埋頭養傷,一麵盤點前一陣所查計薄。這一日到了巳時,李統正幫手他清算土斷成果, 忽有皂隸出去通傳:
“韋丞當留意此事,莫要置法理不管不顧。”
一時竟難堪至極,無人應和,見世人皆一副事不掛己姿勢,親厚者相互低首私語,冷淡者則左顧右盼假裝觀景,幸虧那園中幾株花樹乘著最後一股信風,枝頭開得熱烈。
世人被他失心瘋一樣的行動弄得不知所措,何曾見過如許的長官,正各自慌亂,石啟已安閒要了盞清茶,抬頭灌了幾口,潤一潤喉嚨,方悠悠看向羊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