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語剛了,他已沉下腰身,擠進她腿間,咬住她耳垂,聲音裡亦儘是和順:“琬寧,多謝你。”
“我也不過昔日來勘察水利時多問兩句罷了。”成去非看她唇角微翹,不覺間已是日落一方,六合間皆明顯朗朗的表麵,餘暉給她唇角亦渡上一層金色,好似那敬愛小巧的紅菱,這個模樣,他是記得的,便是這個模樣,如有所怯,如有所喜,無語如語,他看得心中一動,半晌火線問道:
他複又看了看她:“我也是內行,真正善丹青的還是……”兩位故交的名諱就噙在唇齒間,卻也止步於此,幸虧身後有節拍的馬蹄聲響起,趙器牽“燕山雪”來了。
他好久未曾這般放鬆過,與常日差異,琬寧也自是儘管笑,等那菜色上齊,成去非便將炙羊肉,生雜菜,置於餅中,兩卷三截,遞給琬寧,指著一樣東西道:
一起楊柳風拂麵,琬寧從未有現在鎮埋頭境,一下便體味著了縱馬奔騰的豪興,待行至郊野,馬蹄奔馳,驚得兩旁林中群鳥亂飛,直到麵前呈現一片水域,成去非方勒停了燕山雪,抱琬寧下來,琬寧這才發覺趙器原是跟著的,現在不過將燕山雪往那樹下牽。琬寧扭頭朝湖麵看去,成去非正哈腰解那岸邊繫著的竹筏,遂也跟了疇昔,奇道:
成去非見她紅著臉不言語,隻緊抿雙唇,大略也便猜到了,卻礙因而在公府,不好說甚麼,回身叮嚀趙器道:“先去備馬。”琬寧這才怯怯抬首問他:“至公子要去那裡?”成去非已提步朝外走,“查驗水利。”
成去非不勉強,悄悄拍了拍她臉頰道:“常日裡倘能吃上這麼些,倒不至如此清臒。”琬寧點頭應道:“倘每日吃這些,至公子的薪俸豈不都成了我腹中物?”
成去非含混應了一聲,托住她脖頸不住輕吻,將她餘下的情義悉數堵在唇畔。他身材上的竄改成她所熟知,現在也悉數化作密匝的柔情,如蜜餳似的融在流波的心間。他的雙手漸次緊緊桎梏著她於身下,沙啞著聲音道:
原是趙器自內裡公乾返來,小廝賊頭賊腦朝他擠眉弄眼,小聲低喚了幾句,趙器方看到那身影,折步朝這邊走來,一眼瞥見車馬,打了個眼風:“內裡是?”小廝忙道:“是賀娘子,娘子有事來尋至公子,可侍衛不見名刺,不肯給通傳。”
風透窗而入,暖和適意,琬寧亦吃得口齒纏香,心中稱心,終得了胡食的興味,又飲了所謂羌煮--乃鹿肉所熬製,直到成去非將跳丸夾給她時,倒是再也吃不下了,不住搖首道:“撐腸拄腹,我力窮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