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這件事?”成去非淡淡一笑,目光卻調向了那兩排侍衛,“偏冷感的葉子宜用花青,餘者則宜用墨,看你想畫哪一種了。不過為何要畫玉蘭,阿誰白你調不好的,不如薔薇牡丹一類上色輕易些。”
琬寧抿唇暗自一笑,忽發覺本身這一身衣裳坐他懷中實在是易惹人曲解,不由擔憂道:“被人瞥見了不好,我還是去坐車隨行罷?”成去非輕笑了一聲,“我尚且不怕,你怕甚麼?”說著夾緊馬肚,揚催促馬往城郊去了。
“你看,它並未回絕你,”成去非一點一步鬆開她,柔聲鼓勵道,“它極通人道,不要怕,琬寧。”
琬寧遂半信半疑蘸著咬上一口,隻覺酸鹹衝口,幾乎吐將出來,慌慌掩了口,成去非見她這般模樣,皺眉問道:“吃不慣麼?”說著拿下她手中胡飯,“那便不吃這個,嚐嚐胡炮肉?”
“至公子,您看那些人在做甚麼?”琬寧視野中當真呈現一眾帶鬥笠的,正於不遠處繁忙,成去非定神看了兩眼,那一處是新辟出的菱角田,時令閫值播種,遂道:“他們是在種菱角。”
“如何回事?”
趙器已至成去非耳畔低語了兩句,成去非遂抬眸朝琬寧這邊看了過來,見她那穿戴那樣一身衣裳倒是一副羞怯模樣,甚麼也未表示,同這幾人議完事,方道:“先到此罷。”幾人也有順勢看上兩眼的,司馬府職員來往既是常態,遂一時也無人在乎。
現在便是真真正正悔怨了,琬寧頓覺失落,手足無措地看他走遠,成去非忽回眸疑道:“分歧我一道麼?”
“這是大司農命都水府衙新開的一條河,名喚白燕溪,以往此處儘是淤泥,河道狹小,現在得以和淮水相通,便宜百姓出行養殖捕撈,你往前看,琬寧。”成去非一麵釋道,一麵悠悠劃著長篙,琬寧循名譽去,果見有人撐船,那上頭立著一排排魚鷹靜以待命,又有人唱著催櫓的歌聲,浮在水麵上,倒像個夢中的景象普通。
直到車馬愣住,方又嚴峻起來,定是司馬府到了,琬寧仍隻是透過簾角向外打量了幾眼,他整日原就是在此處……車馬裡徒留她一人遐思不竭,那上前的小廝卻被擋了返來,四兒問道:
等回了司馬府,琬寧倉促洗漱便先安設,她不肯要那一床新的,隻藏於他常日用的床褥間悄悄嗅著,半掩著麵,身子陷在他素帶的一股清清冷涼的氣味中,竟入眠得極快。不知過了多久,模糊有人貼上身來,她便展轉醒了,知是成去非,含混間攀上他麵龐,和順呢喃不已:“至公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