權臣本紀_256.二五六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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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墮入尷尬的沉默,好久好久,成去非在腳邊長明燈添了烈酒,那火焰便又敞亮幾分,一如當日送彆父親,他便是如許斷續添了一夜的烈酒。他諦視著虞書倩,淡淡問:“璨兒你呢?”

堂前虞書倩自虞府返來,不知立在那兒多久,成去非抬眼瞥見她,問的苦澀至極:“璨兒,你都聽到了?”

也就在現在,成去遠瞥見他眼下充滿的青色,是睫羽投下的暗影,還是因幾日來煎熬所留陳跡,成去遠並不清楚,長明燈就在兩人腳邊,卻甚麼也照不得一分。

虞書倩痛苦地搖了點頭:“我是立室的媳婦,並冇有甚麼要說的。”她下認識地引袖護住小腹,將那本該可喜可賀之事緩緩道出,“書倩已懷妊在身,且容書倩先退下了。”

去之不在了。

存亡限人,竟是如此。

“有樣東西,兄長要我帶返來,”虞書倩拭了拭淚水,回身命隨行的婢子出去,婢子跪倒於麵前呈上劍匣,成去非漸漸伸手翻開,第一眼便認出這是嘉平末年,虞歸塵周遊返來,父親送他的那柄寶劍,他曾攜劍來奉告本身:

夜風悲鳴不止,枝折花落,草木暴樂,成去非衣袍被灌進的風吹捲起來,他安靜問道:“你兄長可另有甚麼話?”

這確是活著的兄弟二人皆無從迴避的實際一種,突然溫馨下來的靈堂,乃至可辨出內裡秋蟲啾啾,好像清冷冰粒,點點破去麵前迷障--

成去非還是未作言語,緩緩闔上眼睛,大顆大顆的淚連綿不竭直墜,他要如何不難過,怕是此生都要難過了。

“你為何要如許待他,你明知他自幼最聽你的話,這些年為你做的還不敷抵他一次錯誤?鳳凰二年,他才十二歲,你讓他一人去送父親,當時我就在想,我這弟弟,還這般年幼,卻要受如許的事,我甘心他不要那樣聰明……便隻是這一回未聽你話,你便誤了彆性命,決然不肯給他一次機遇嗎?”成去遠淚如雨下,不解望著他,“父親不在了,長兄如父,我不該也不敢怪兄長,可這一回……倘他真死於宮變,或今後戰死疆場也罷,卻恰好……”成去遠寂然垂下頭去,眼淚落在長明燈中,他到底應當去恨誰,一時恍忽不成知,去之所做,於去之,冇有錯;兄長所做,於兄長,彷彿也冇有錯,那麼,錯的到底是甚麼?他隻能兩手著地,喃喃不止,“兄長不難過嗎?兄長就冇故意嗎?”

成去非一麵往火盆中丟下紙錢,一麵答道:“你想曉得他是如何死的,我能夠奉告你,他去牢裡毒死了大司徒,我打了他,他負傷騎馬,摔了下來,就如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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