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氣仍不乏誠意,回身卻斷交,直到出來故意尋到一抹身影,獨自走到那看起來一樣清臒纖秀的女孩子:“芳寒,我有話問你。”芳寒抬首看了看他,眼中早已噙滿了晶瑩的淚珠,在他啟口的刹時,滾滾而落:“至公子……”
明芷反問道:“我的心填不滿,莫非你的心就填的滿了?成去非,你本日能擺佈此案,今後便能自行廢立,天生反骨的人,畢竟是粉飾不住的,到頭來,你原跟我那可悲的皇叔是一起人,隻是將來地府之下,你見了他,信不信他亦要笑你?”成去非蹙眉看著她,緩緩搖首:“殿下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歹意來測度臣,而對於本身的罪與過,老是眼瞎耳聾,所幸殿下今後不會再犯這類弊端了,臣替殿下歡暢。”
兩側則眈眈立著一同前來的眾衛士。
“殿下既無話可說,臣告彆,山高路遠,殿下保重。”
成去非見她神采淒楚,言辭哀婉,一時竟無話可接,隻得緩緩放手:“好,我不勉強你,你可另有甚麼未了心願?”芳寒冷靜搵去淚水,欲要提起一縷笑容,卻終是苦澀不堪的神情:“請至公子善待賀娘子,也請至公子善待本身。”她茫茫然向四周看了幾眼,視野昏黃間彷彿見那株杏樹開了層白霜似的繁花,可心底是清楚曉得此乃錯覺罷了。成去非沉默半晌,拿出她當日為本身包紮的帕子來,還到她手中,悄悄拍了兩下,似有安撫之意,低聲道:“那日多謝你,故意了。”貳心頭掠過一陣可惜,折身就此踏出了公主府門。
成去非將她引至一側,安靜道:“此事同你無關,你可情願持續留在成府?”芳寒愣愣俯視著他,淒然一笑:“奴婢謝至公子厚意,但是不必了,奴婢要跟殿下去嶺南。”她淚水滾燙,彷彿突然打翻的烈酒,很快濡濕了前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