權臣本紀_205.二零五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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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長無事可做,您又不來……”琬寧輕咬貝齒,偏小聲道一句,不讓他聽去。

方纔行酒令的氛圍似是泡影般遽然消逝,歡愉易得,光陰易失,年一過往,何故攀登,興儘悲來,莫不如是,琬寧不無傷懷,因他的沉默,因這沉默所激起的統統情素,且都化在搖擺不定的燭光當中,很久,成去非似是想起甚麼,無複多言,命人給送來一碗薑湯,讓琬寧服了才道:

她那衣裳濕得較著,成去非顧不上本身衣裳也濕著,給她翻出一套來,下顎朝屏風處一揚,琬寧被他訓了半日不敢回聲,抱了衣裳往屏風處去了,換衣時聽內裡他似是同婢子在說話,等再出來,成去非業已找出乾的換了。

琬寧快速想起那日吃螃蟹的事來,無聲笑了笑,一時心機活絡起來,探身往外看了幾眼,遊移道:“我們也去後院看看小兔子?”夕月驚奇地望著她,隻當她平日裡喜靜不喜動,忽將提起這,天然驚詫,好似琬寧從不是活潑潑的女孩兒家,體不堪衣,臨窗揮淚,那鄙人是賀女人嗎?夕月愣了半晌,琬寧卻已難堪笑道:“我隨便說說的。”

她眼角已有晶瑩的淚,不止是兔子,另有鞦韆蕩起裙角勾起的細浪,本家中姊妹一起高高掛起的春幡,煙雨悄悄給她塗抹的胭脂……她不能不記念,不但僅因這統統冇法重來,而是常常重溫所帶來的和順的酸楚,是她最難捨的吉光片羽,卻終是和血同葬。

成去非懶得跟她計算,恰婢子溫好酒送了過來,道:“還杵在那邊?等著我去請麼?”琬寧見他鬢角仍蒸騰著濕意,先把棉巾拿來,要替他擦拭,成去非回絕道:“擦你本身吧。”見她滿麵漲得紅透,兀自斟酒道:“是感覺長夜無聊麼?雨夜也要跑出去?”琬寧一驚,覺得方纔的話還是被他聞聲了,手底行動不由停了下來,成去非瞥了一眼書案,笑道:“讀書也有膩煩的時候?我給你換一個花腔,不必冒風冒雨的享福。”

琬寧聞言擱下書同她坐到一處, 這才問清她手中是細葦條, 夕月手底邊飛針走線似的快,邊笑道:“倘是春季,用柳條更好。”琬寧看得出神,方纔心頭那點愁緒,垂垂消逝,待那小籃成型,捧在掌心看了又看,至心歡樂,笑道:“你教我可好?”夕月探頭看了看琬寧那雙手,道:“奴婢不敢教女人這個,女人這雙手是讀謄寫字的,劃著碰到奴婢擔不起呢。”

“時候不早了,安息吧。”說著便往閣房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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