琬寧側眸眼波盪了一蕩，頓了半晌，方點頭：“征北大將軍為國奮勇殺敵，現在得勝回朝，可曾安設好幷州百姓？胡虜是否就此一蹶不振，再不敢騷擾我朝邊關？”

“打賭喝酒，全讓小娘子占了，除了我，誰還敢要你呢？”

“這東西端莊的弄法非常繁複，我教你最簡樸的可好？單以投五木定勝負，分以犢、雉等項目，最高者為盧，仍五木俱黑。”

成去非聽她意在辯駁，可那紅透的耳垂則表白伊人如初，永久嬌怯害羞的水蓮花普通，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，從後環繞著她，笑道：

成去非在她鼻間颳了一下，好笑道：“那便是天稟不敷，”他往窗外探了一眼，月光原已走到人身上來，遂攜她起家，“今晚月色很好，我陪你到園子裡坐坐。”

她也再度想起元日前一夜，她為他說的那些祝酒詞，是成了真，還是如同一夢，琬寧難能鑒定，成去非卻打量她很久很久，無聲略一點頭，伸臂將她的頭攬在本身的肩頭，低聲道：

“是我。”

琬寧臉上緋雲頓起，終羞怯笑了一笑，低聲道：“我並不太會這個。”她感覺他有幾分陌生，許是分開太久的原因，一時不知該如何靠近，千言萬語的，亦不知從何提及。成去非將她的雙手牽引過來，本身搭正了袍擺，輕笑道：

琬寧一樣靜肅立在那邊, 她辨不出這聲音究竟是夢是真, 直到成去非把那簾子弄出一陣窸窸窣窣，呈現在她視野以內，並不上前，隻是高低稍稍打量了她幾眼，淺笑了笑，眉頭一挑，似是谘詢：

“唔，我看也是，”成去非扶了扶額，笑她兩聲，琬寧卻當真問道：

“煩請至公子為我說一說江南江北到底有何分歧？”

她身形窈窕映在燭光裡，似一朵被東風轟動的花，欲開不開的，成去非無聲一笑，打腰抱起她，倒是朝門外走去，在她儘是淡淡芳香的青絲耳畔道：“先服侍我沐浴吧。”

“這等小事，我還能騙你不成？”他嘴角扯出絲無法笑意，一麵說，一麪攤開雙掌，那上頭因兵器磨出清楚可見的粗繭，以及還未曾好透的被利草所劃的傷痕，琬寧神采一黯，很想把那雙手置於懷中輕撫，忍了忍，方道：“那請至公子再投一次。”

琬寧漸漸分開他肩頭，並未答覆，隻是牽他手放在唇邊吻了一吻，抬首噙淚含笑道：“好男兒誌在四方，撫萬姓，定邊陲，妾的夫君，北鬥之南，一人罷了，妾無覺得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