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器四下茫然地鵠立於村頭的枯槐下, 思考很久，也冇有半點眉目，這裡是離建康縣比來的一處村莊, 常日裡牛羊來往, 炊煙裊裊，百姓安居樂業的風景, 忽就風捲殘雲似的平空消逝, 也太離譜。

琬寧聞言，心底直跳，並非全然因為那害臊之事，更是為這一句“力所能及”，她心中稍稍躊躇，還是忍不住道：“至公子不騙我？”

“雪蓮台。”成去非就立在她旁側，眼角微微一動，便可見他衣衿浮動，琬寧心跳不歇，唯有胡亂應道：“這名字很貼切。”

趙器聽言，成心錯開這事，隻道：“她說了，上回修帝陵，得了一千文錢，言外之意，就是怕您感覺她……”

這回琬寧馬上明白他話中所指，又驚又羞，本身難能出口的話，他竟先一步提及了，心底正慌亂如此，底下忽一陣溫熱汩汩而出，頓覺尷尬至極，曉得本身這是突來了葵水，難怪這幾日渾身有力，腰眼處略微酸脹，原不止那一層，她本覺得全拜他所賜，未曾留意日子，現在隻好屏吸道：“我想換衣盥洗，請至公子躲避。”

“如何老是貪睡？”

府前，正有幾人各自抱著菊拾級而上，趙器撩袍過來，拉住此中一人問：“但是虞公子讓送來的？”

外頭忽有一個聲音低低笑道：“戒惰者，需從不宴起為始，你這睡得日夜倒置，實在有負家風。”

成去非竟伸手摸了兩把，略略點頭：“她一片美意，回絕過分反倒傷她心，定是子熾跟她提及了官倉的案子。”

等趙器抱著那兩匹布來書房時，正迎上成去非出來，忙上前解釋道：“方纔桑榆來了，硬塞給我這東西……”

說著麵上一羞，把衣裳一件件穿好，卻不見再有動靜，覺得他走了，猶疑著翻開簾子，果然不見他身影，好一陣失落，複又想躺歸去，忽覺一陣涼意撲上來，原是成去非已來到身邊拖住她腰身，悄悄扶起了她：

氛圍驀地就一變，趙器頓了半晌，換言道：“小人這一趟，有負至公子所托，冇找到那戶人家，說也奇特，上回小人探聽，也親身去了，統統非常平常，本日再去，一小我影也冇了，問鄰村的百姓，一無所得，小人隻好返來了。”

如此數回，醒了睡，睡了醒，她覺得還是夜間，不知怎的就有了錯覺，喃喃問道：“是杜鵑在叫麼？”

見他點頭，琬寧這才吃力開口：“大將軍早已伏法……”

成去非見她麵紅耳熱的，道一聲“好”，行至門口，俄然又回過甚來，溫暖問道：“你方纔所求何事？隻要我力所能及，大可承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