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去非轉過身, 托起她的臉,風俗性地在那唇間悄悄揉弄著:“小娘子是我的解語花,忘了麼?”
卻見慎重一人坐在上頭,不緊不慢道:“給兩位將軍奉茶。”
“你要洗麼?”
不料她有如此行動,原也是有脾氣的小女人, 成去非現在被那熱水泡得散了倦意, 先前沉悶亦去了很多, 遂笑道:“這才幾日,我看你是曉得恃寵而驕了,看來我得給你些色彩瞧瞧,你好曉得成府至公子的端方……”
一席話說得雲淡風輕,兩人麵麵相覷,卻很快穩下來,朱向道:“大人此言,某不得不辯,大報酬何提審我二人,我二人實在不知,即使尚書令大人在,某也問一句,現在廷尉署審案法度,可還遵守本朝律法?”
“你不瞎,也熟諳字,供詞上說得一清二楚,朱向,”成去非忽頓了頓,格外安靜地看著他,一點起火的意義也冇有,“廷尉署天然有一百種讓你說實話的體例,不過我並不想用,你祖父尚清談,是當朝名流,我便送你一句老子的話: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。”
想到這,朱張二人似有所貫穿,這纔回神,方纔那句話是打成去非嘴裡說出來的,兩情麵不自禁碰了碰目光,果不其然,吳冷西開口道:
“聖上口諭,特命尚書令大人會同廷尉署一併審理官倉失竊一案,本日為何提兩位來,兩位想必也清楚,我先醜話說前頭,二位大人最好照實道來,不然,不要怪廷尉署失禮。”
慎重哼哼一聲:“如何能是押呢?請呀,請那二位將領出去!”
“這是誣告!誣告!”
成去非冇被女人這麼回絕過,不免想發作,換了彆人,他早一把提著扔床上去,省的囉裡囉嗦的,聽得貳心煩,現在卻隻要鬆開她,腹底那叢火冷卻得極快,卻也冇說甚麼,替她理了理被他扯亂的衣衫,感受獲得那陣陣顫抖,她約莫是真的驚駭,腦中不由回想當日本身是否過分鹵莽,她喚醒他沉寂已久的慾望,卻不肯負起這個任務。便有那麼一瞬的悔意,彷彿並不該隨便要了她,多出這些事來。
這兩人往上頭站定,隻見那著大氅的人,脫帽解結,頓時暴露一張熟諳的臉來!
不但他兩人,就是慎重也看得怔住,成去非竟親身來審案了!
“他配不配,不是你說了算。”身後忽傳來冷冷酷淡的聲音,兩人循聲回身,隻見一人著鴉色連帽大氅,遮了大半張臉,身後跟著的恰是一白麪墨客人物,怕就是吳冷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