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之間也是如此,偶爾之機,得以瞭解,”他終還是握住了琬寧的手,“我待你,有私心,也有私交,隻盼你在我家中,當是陽和啟蟄,能放心度日。而不是悲從中來,惶惑不已。”
“他日吧,不消勉強本身,我不怪你。”
“你如許會害死我知不曉得?”
直到他罷休,打量了半晌,擱筆道:“你這雙眉如許,恰能載閒愁。”
言罷頗覺無法,重新束了衣裳,撫額靜坐半晌,才把那股躁動壓下去,扭頭看她:“不是情願麼?”說著扯過夾被替她掩住身子,好聲問道:
“你這到底是女人家心性,說悲傷便悲傷。”成去非漸漸順著她的髮絲,昂首看了她一眼,“臉都哭花了,你家中姊妹脾氣都似你這般麼?”
少頃,婢女已謹慎捧了漆盒出去,成去非接過來放在案幾上,先把煙墨置於黛硯,一麵拿黛杵悄悄搗著,一麵回顧望了她一眼:
琬寧心境早亂,發覺他兩隻手掐緊了本身腰身,忽收回一聲尖細的哽咽聲,便朝前撲倒,死死攥住了枕頭。成去非被她這一聲激得心頭微微不悅,咬牙道:“還冇如何著,你哭甚麼,有你哭的時候在背麵,省點力量。”
漚珠槿豔,豈敢多懷?
聽她軟軟糯糯應著,成去非身上直髮麻,狠狠吸允了一下,把她又箍緊幾分,仍然不住吻著她。琬寧慌亂如此,情、欲上她還是是懵懂的,就彷彿一隻長熟的蛾子,卻不知如何衝破繭殼,隻曉得他那股熱辣辣的氣味無處不在,本身兩隻手跟著無處安設,人雖被他擁著,可兩人絲嚴縫合間偏有那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,她難以接受他的愛撫,怕統統又是空的,就彷彿當初在家中,一覺醒來,便四下寥落,物是人非,隻剩她一人形影相弔。
他立在燭影裡,一縷縷葳蕤亮光照在他脊背之上,琬寧呆呆看著他,彷彿想通過這一刻,能窺測他靈魂的一隅,可清楚這一刻,他那執墨的手,更像是偶投寄在人間,這如此平常的人間。
成去非一隻手過去下頭遊移,三兩下扯了她的褻褲,緊緊貼了上去,在她耳畔笑道:“怕是要你受這份良朋規戒,忍著點,想叫便叫出來。”
成去非折身返來,見她正垂首繫著飄帶,回想方纔情狀,自嘲一笑,心底歎她到底是對男人一無所知,隻怕她最多能想到如何同他對坐一室,讀書習字,賞春觀雪,大抵像她阮家的那些兄長們,青衿墨客,憐香惜玉,舉案齊眉。
她身子輕, 這會被他揉了幾下,更是軟成一汪春水。成去非抱起她, 往裡頭走, 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遇, 隻拿吻堵她, 唇齒交纏間儘是那點櫻桃的甜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