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產業即斟來。”說完甜甜一笑,竟多了一份調皮之色。
龍少驄雙手接過茶杯,悄悄觸及到了對方的纖纖玉指,隻感受柔滑細緻,茶雖未入口,卻已芳香滿懷,心曠神怡。
龍少驄聞言,不由嘖嘖稱奇,歎道:“怪不得這香氣新奇耐久,狷介且長。”
龍少驄抬眼觀瞧,隻見碧綠的茶芽,碧綠的茶水,片片嫩葉於水中飄擺,好似綠雲翻滾,一時候蒸汽氤氳,茶香四溢,暗香襲人。
“唐人有雲,會當淩絕頂,一覽眾山小。這富士山乃是日本第一岑嶺,其境自是奇特,不知大人可曾登臨富士山,一覽天下宏偉。”
說到這裡,綠蘿俄然柳眉倒豎,俏臉上和順頓失,冷若冰霜,嬌聲喝道:“誰!”
龍少驄擺了擺手,說道:“這並非少驄所悟,不過,說於女人曉得也無妨。少驄大膽,想給女人這二杯茶,另起兩個名字,請女人不要見怪纔好。”
綠蘿聞聽此言,噗嗤一笑,心想這個白癡又說的甚胡話,隻得淡淡回了一句:“小女子來自四國島,不知大人有何見教。”
“所謂高處不堪寒,少驄緣薄,從未親臨富士山,但與其登高孤寂,卻不如立於郊野間,感六合蒼茫,居於屋簷下,享炊火人家。”
綠蘿初聽這兩個名字,甚覺迷惑,低頭思考半晌,也是不解此中含義,因而躬身問道:“小女子癡頑,還請大人見教。”
這一聞入心的感受,頓時讓龍少驄嗅到了一股鄉情,固然本身故鄉並非碧螺春的產地江蘇,但身在異國皆為客,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情懷悠但是生,不由得問了一句:“不知女人家住何方?”
綠蘿望著躺在榻榻米上的男人,素手重撫著對方漂亮的五官表麵,欣然說道:“如果‘人生隻道是平常’,那該多好,隻是運氣卻恰好選中了你,誰也冇法竄改。唉,你真不該生在這個亂世……”
此時的龍少驄,就像賞識一份文雅,感受不是少女在泡茶,而是少女也在茶中,圓月清風之下,茶還未飲,心已沉浸。
而此時,任由綠蘿坐在那邊思路萬千,龍少驄卻還是意猶未儘,此情此景讓他憶起了遠在萬裡的故國度鄉,真不知何時能乘風破浪,遠渡重洋,再踏入中土的斑斕國土,固然再不能回到本身的期間,但閒居故國,體味明朝儒雅,也比蝸居在這島國,要好上千倍萬倍。
因為日本文人雅士對唐詩宋詞向來極其推許,而綠蘿身為歌姬,對樂律、詩詞又是用心研習,是以對這兩首《蝶戀花》並不陌生,可她那裡曉得,這是後代國粹大師王國維的感悟,龍少驄隻是欺世盜名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