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禹璟瑤隻感覺索然有趣,他本就不喜好聽戲,聽戲看戲……看的是水中花、聽的是鏡中月,倒頭來也不過是夢一場、鬨劇一番,華侈工夫罷了……再加上每年都聽這麼一出,更是感覺內裡咿咿呀呀的聲音如同催眠之樂。
禹璟瑤作為嫡皇子也閒不得,一會陪著太後見那些老太妃們聊聊家常,一會天子又召他去前麵向那些叔伯公們存候,真是忙得腳不著地,隻恨兼顧乏術了。一向到戌時,世人移步前去暢央閣內聽大戲禹璟瑤得了空歇息半晌。
戲鼓羅鳴聲愈響愈烈,眾旦角齊聲唱喝、氣勢昂揚,暢央閣內的氛圍一瞬達到了頂點,禹璟瑤曉得本日這場盛宴已經靠近序幕了。
轉眼小年夜,這天宮內熱烈不凡,封底上的王爺、太妃,京內的宗室親眷齊聚一堂。
禹璟瑤似夢似醒,但神智卻非常復甦,他能聽到內裡的喝采聲、隔間外的腳步聲、宮女們的討論交耳,隻是統統的聲音稠濁到到他耳中都透著一股昏黃,如蒙上了一層紗般。不曉得過了多久,他又聞聲福海移步到外直接著響起抬高了聲音的話說聲,彷彿與誰在扳談,他想莫約是天子或者太後召見他吧,不曉得福海說了甚麼內裡那人就分開,然後未幾久又聽到內裡有人說天子送來醒酒湯和一桌子炊事,讓他好生安息甚麼的。
罷了,想那麼多有何用?他隻曉得他的主子隻要禹璟瑤一人便可。
福海見狀趕緊奉上醒酒的湯藥,“殿下快些喝下吧,說不準陛下一會還要召您去呢。”
禹璟瑤一口灌下,又接過淨水漱了漱口,便倚在榻上養神,“就是父皇召見也說我喝多了,早晨誰也不見。”
進了隔間禹璟瑤就倚在塌上輕揉眉心,方纔在宴上固然大師也不敢灌他酒,可這一輪敬下來實在很多,他現在這年事還冇有今後的千杯不倒,這會還真有些上頭。
“是,定讓公子過個好年。”福海趕緊應下,可方纔模糊提到大婚之事,福海又忍不住愁了起來,“殿下,老奴有句話不曉得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無事,不是另有老三嗎?”約莫是醒酒藥起了感化,禹璟瑤也不感覺那麼難受了,“對了,今兒大皇兄還是冇來?”
“咿啊……啊……”那主旦最後一音唱囈不止、宛轉婉轉,跟著最後一鼓重重落下,旦角完美收音,接著閣樓上天子身邊的元慶尖細的嗓音昂起道:“陛下有賞!”然戲台子上的人還將來得及謝恩,下方一道宏亮的男人聲由遠及近敏捷傳來,與此同時福海惶恐失措的聲音也在禹璟瑤耳邊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