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拓劈裡啪啦說出一大籮筐忿忿之言,宋老夫人震驚於孫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怨氣。
“祖母,孫兒求您竄改主張!”宋拓撩袍跪在地上,眼角有晶瑩的淚意:“我幼年時承諾過映雪,會八抬大轎把她娶回家,現在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,我不想有負於她。”
老夫人氣的神采發沉,厲聲說:“為了一個女人色令智昏,我看你已經被迷得失了心竅!你要真為侯府考慮,就不該固執於韋映雪,峰哥兒的前程纔是你該考慮的!”
“可映璿嫁來這七年,對你的一番情意祖母都看在眼裡。”
她不想扯進有關貴妃的話題。
“她對我的和順小意不過是為了坐穩主母的位置!祖母覺得她當初嫁給我就是心甘甘心嗎?嗬,她夙來冇句實心話,起初她未出閣時就與董貴妃過從甚密,經常被董貴妃奧妙招入宮中,卻對外矢口否定,她對董貴妃如此諱莫如深定有些不成告人的貓膩,彆覺得我不曉得,她……”
“現在我隻不過是想娶我當年就該娶的人,千萬冇想到她竟會跳出來使絆子!”
宋老夫人眸光深深地看著孫子,明曉得孫子此時聽不出來,仍賣力勸道:“她的遭受的確不幸,可這七年她背井離鄉,你就那麼肯定她一向冰清玉潔?連你我都不肯定的事,外頭天然少不了流言流言,你實在想給她個名分,那就……抬個妾吧,轉頭好好跟你嶽父解釋,他是通情達理之人,會諒解的。”
這是宋拓第一次與老夫人叫板,老夫人神采都烏青了,驚詫地看著孫子:“拓兒,你這是要違逆祖母的意義,執意娶她進門?你要為了一個女人違逆長輩?!”
可他現在已二十有四,不必凡事都被祖母和母親擺佈著了,他纔是一府之主。
想到這,他壓下心頭不安,對峙說道:“祖母,孫兒從未想過違逆您,孫兒襲爵三年,早已是一府之主了,可表裡大事還是事事叨教您,順從您的定見。現在孫兒隻要這一個念想,就是娶映雪為妻!”
“此次我丁憂結束歸家,她透暴露的纔是她一向以來的真脾氣,我再也不肯與她虛與委蛇了!”
宋拓內心一慌,不孝的罪名一旦扣上,他還談甚麼複興侯府。
“祖母,您怎能如此說映雪。”宋拓忍不住語氣減輕,急辯道:“映雪在我心平分量絕非普通女人可比,我和她瞭解於幼年,彼時便情投意合,若不是她出了不測,這個侯夫人輪不到映璿。”
老夫人見他一味鑽牛角尖,有些不耐煩了,蹙眉道:“你從郊野緊趕慢趕的返來,剛進門就急赤白臉的斥責她,也太不給她臉麵了,她好歹是你的正妻,她姐姐一返來你便如此冷待她,不是伉儷該有的相處之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