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說的是此中一隻俯身騰躍的木雕貓，尾巴向上，呈波浪狀微微曲折。

梳子的款式非常罕見，梳柄竟不是扁的，而是圓柱的，嬰兒胳膊般粗細，頂端圓潤，看材質是牛角。

“我等不及了，還是就近去叫蘭太醫吧。”老夫人眼下已經冇了其他挑選，便也下定了決計。

已是入夏的氣候，她卻蓋著最厚的棉被，韋映璿見禮時走得近一些，立即聞見從被褥裡飄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。

蘭太醫是太病院的中流砥柱，醫術了得，他出馬，本身必然藥到病除。

老夫人點點頭，深覺得然，“是這麼個事理。總不能為了臉皮不顧身子骨了，我現在不能再諱疾忌醫下去，我要好好保養我的身子，再多活十年。”

“既然說到此人，映璿，你得為祖母出這個頭。此庸醫不配掙侯府的錢。”老夫人強勢地說：“你尋個短長些的婆子去那女醫家中，把先前的診金都討要返來，不，她害人不淺，須得更加討返來，再好生怒斥一頓，便是不便利將此事嚷出去，也須得狠狠警告幾句，說幾句堵心的話，這個啞巴虧我是不吃。”

這也是她本日急著叫韋映璿來的第二個啟事。

艾媽媽卻麵不改色地接話：“都是老奴分內的，隻要老夫人身材好，老奴便是日日勞累也心甘甘心。”

老夫人還要勸她，滿月倉促從內裡出去。

艾媽媽忙道：“這病旁人得了是不麵子，您得了可不算，若不是那日穿了被汙的褻褲也不會染上病，此事便照實與蘭太醫說一聲，蘭太醫定不會看低了您。”

韋映璿很利落，“行，孫媳本日就到西府走一趟。”

老夫人越說神采越陰沉，戾氣實足。

韋映璿瞬時惶恐地站了起來，“我整日要算賬，還要主持家務事，怕是冇閒時候把玩這些，且我也不如何信風水，祖母您喜好的話本身留著便好。”

老夫人滯了滯，找補地說：“怎會，拓兒並非不在乎你，隻是性子倔，有些話他是拉不下臉麵。”

說到身材，老夫人就鬱卒地長歎一聲，陰霾隧道：“嘔血的舊疾倒是未再犯，主如果小腹痛！每日都痛的我睡不好覺，本日如廁還擦出點血，可見那女醫就是個庸醫，這些日子又是吃藥又是擦洗，白擔擱時候，病卻未見轉機！”

“坐吧。”老夫人說著，伸手接過了艾媽媽遞來的貓兒木雕，愛不釋手地把玩著，時而捏緊，時而鬆開，時而左手倒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