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一下腕錶,已經淩晨兩點鐘了。算下來,從產生車禍到現在,已經整整四個小時了。遵還是規:人死了兩個小時後,身材就開端生硬。但是,奇特的是:四個小時疇昔了,女人的身材還很柔嫩。
既然冇停電,停屍房的燈卻燃燒了,隻能有一個解釋,那就是鬼來了。是鬼弄熄了燈。
我發明,這位女人不是普通的標緻。
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,但我內心的自責涓滴也冇有減輕。望著睡在冰櫃裡的女人,我暗自想:剛纔,老徐頭說我與這個女人有陰陽緣,這話究竟是甚麼意義呢?
這聲嚎叫,又淒厲,又氣憤。
這是一雙肥厚的腳,腳麵上充滿了紫青色的屍班,腳底板長著一層白毛。他的大腳指比普通人大很多,看起來很不相稱。
俄然,一聲微小的“吧嗒”聲灌進我的耳朵,把我嚇了一跳。這是哪兒來的聲音?我驚駭地四周張望著。
我謹慎翼翼地把頭髮夾進錢包裡,歉意地對女人說:“對不起,我冇顛末你的同意,給你照了像,又剪了你的頭髮,請你諒解我。我做的這統統,都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哢嚓、哢嚓、哢嚓……”櫃門有規律地一寸一寸往外挪動,現在,我已經能夠瞥見無頭男屍的一雙腳了。
那盞白熾燈接連閃了好幾下,彷彿要燃燒了。我擔憂地望著那盞燈,心想:老天保佑,你可千萬彆壞呀。
我俄然急中生智,心想:決不能讓這個無頭男屍跑出來了,必須禁止他。現在,禁止的體例隻要一個,那就是把冷櫃門推動去。
或許要不了幾天,這女人的支屬就會找到她,等交通肇事案一告終,就會送去火化。不可,我得讓她給我留個記念。我想了想,拿脫手機給女人照了一張遺像。我瞅了瞅,這張遺像倒象是一個熟睡中的美女。
莫非是炸屍了?
我摸脫手機,翻開電筒服從。藉著微小的光芒,我走到停屍房的門口,從門縫裡朝外望去。
我渾身顫抖起來,就象打擺子一樣。我清楚地瞥見這個男屍冇有腦袋,既然冇有腦袋,也就冇有嘴巴,那麼,如何會收回嚎叫聲呢?
我捂著摔疼的屁股,兩眼驚駭地盯著盛放無頭男屍的冷櫃。
我抬眼望瞭望停屍房的大門,它緊閉著。剛纔,老徐頭走時,已經把大門鎖上了。也就是說:我是無路可逃了。
我想逃竄,但兩腿卻不聽使喚,硬是坐在地上轉動不了。
無頭男屍的兩個大腳指俄然動了起來,彷彿警告我:小子,我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