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太陽西沉,白清止將夕顏帶到一座廟前。
“我不是已經喝了避蛇藥了嗎?”
她現在乃至想不起師父喜好甚麼,不喜好甚麼。她隻記得師父那一身白衣。
“嗯。”白清止又拿出來一個瓷瓶,讓夕顏貼身收好。
夕顏記得師父說過,雪中的三界山很美,銀裝素裹,山和天是一體的。
白清止在夕顏身邊躺下,就這麼一向看著她,直到天亮,直到夕顏醒來前一刻才起家。
“我們還要來?”
可俄然閒下來的日子卻讓夕顏變得空落,就像俄然落空了方向。
師父說……
白清止抱著一大抱乾樹枝出去,就看到了兩個床位。
白清止走了,再也冇有人逼著夕顏看醫書,辯藥材,嘗百草了。
師父說了很多很多。
夕顏竟不曉得在師父走後,她會如此的思念他。
“藥市已經散了,也到了我該走的時候了。”白清止站在廟門門口,看著初升的太陽。
隻是還不待石慧娘說甚麼,夕顏就已經跟著白清止走了。
“師父要走?”
夕顏趴在窗欞上,看著雪花一片一片落下。
氣候酷寒,夕顏本想鑽進皮子裡,好好和白清止聊談天的,但是聊著聊著,就睡著了。
一起上師徒二人逛逛停停,倒也不累,白清止為夕顏指出各種百般的藥材。
冇有皮子,山裡的夜晚該如何度過?
這兩日,她還是會夢到迷霧裡的那身白衣,她卻始終忘了問師父,他們之前究竟有冇有見過?
奇特,山不是越高越冷嗎?為安在冷過以後,反而和緩了?
“店主,你要去哪?”石慧在前麵追。
白清止坐到夕顏身邊,凝睇著她的睡顏。額前掉落一縷秀髮,白清止悄悄將它挽入耳後,手就再也不肯分開了。
“從速吃吧,吃無缺下山。”
她除了曉得師父叫白清止以外,不曉得他家在那裡?不曉得他家裡另有甚麼人?她也不曉得師父會不會還返來。
“咦,我們不帶走嗎?”
“師父,我曉得,你也不曉得才這麼說的吧?放心,徒兒不會笑話你的。”老是被師父刺激,夕顏也想扳回一城。
“解毒丹。”
“笨,山上隻要蛇這一種毒嗎?”白清止敲了一下夕顏的腦門。
夕顏不會曉得,這一去三界山,她真的差點葬身在三界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