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枝山一愣,摸不到腦筋。不曉得兩人之間產生了甚麼,隻道秋香笑得都雅,大略唐或人又惹下了甚麼風騷債,怪不得人家女人那麼體貼他了,因而便把此話記在了心中。
秋香一聽,心道這小乞丐真真奸刁,這清楚是祝枝山方纔問話中得知的內容。秋香緊緊盯著小乞丐,想看出甚麼端疑來,而身側卻通報來一道目光把她高低打量。
在秋香迷惑的眼神下,祝枝山也自發失禮,摸了摸扇子作揖道:“失禮失禮,鄙人確切冇聽伯虎提起過你。但今早卻在周臣教員那邊聽了你的名字。”
“女人一語驚醒夢中人,伯虎怕是此時不便去看望教員。”祝枝山道,對著秋香感激一笑。
如果麵前的女人是真的熟諳唐寅,那麼認出他還真不難。這唐寅熟諳的人中,有六根手指的,恐怕就隻要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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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寧王錙銖必較脾氣來講,對周臣的遷怒不難瞭解。
秋香睫毛一顫,俄然一笑,大抵是想到了東西吃癟的景象。她點頭說:“這個不首要?隻是我感覺他走的時候模樣有點奇特。”
這話倒說得像模像樣。
聽她如此一說,祝枝山微怔,訥訥細嚼著秋香的話,懸著的一顆心竟然沉著下來了。以他對唐寅的體味,他必然早已算計到了有這麼一天。
等等如果夏香和冬香看她久久未歸,就尋來此地可就不好。到時要如何這個謊也是件頭痛的事。看早上唐寅的表示,明顯是不想對華府的人曝露身份,華夫人雖知白衣人是唐伯虎,可那晚在他決計埋冇下,除了送出門的秋香,竟是無人看清他的麵龐。
祝枝山此話大略是有深意,秋香不動聲。
祝枝山俄然神采一斂目光不悅,逼向小乞丐身上。
雖則他語氣不徐不緩,但秋香還是聽出了此中埋冇的憂愁。
“爭論?”祝枝山問。
那小乞丐不怕,反而揮了揮襤褸的衣袖,揚起一片灰塵,靠上背後的牆。
現在就怕此中有異。
他倒不是在說瞎話,他還記得他當年賣身給祝府也才二十兩不到,並且他如何看都要比這乞丐值錢。
彆看他麵黃肌瘦,可目光炯炯有神,腐敗如慧,看來也是個聰明的孩子,隻可惜小小年紀便成了乞丐。
“自是無礙。”
小乞丐聽了這話,不怒反笑:“我的人當然是不值五兩的,但是啊……你們找的人確切比五兩值錢多了。不是嗎?”
他反問道,雖是在對書童說,可眼神一向盯著書童的仆人。
祝枝山道:“女人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