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王深夜邀約,想來並不是喝酒那麼簡樸。她雖冇聽到兩人詳細的說話,可從白衣墨客那番話裡,她模糊猜到了些。
遊移了半晌,秋香雖不抱希冀,卻還是細心問道:“公子決意如此?”
“我會把這話回稟夫人的。”秋香點頭,收回擊中的傘。
明顯是不留餘地的回絕,秋香固然猜到幾分,可還是被他決然不移的答案給驚到。
他隻是眼眸一暗,像是喃喃自語道:“寧王?華太師?真是太看得起我了……”
不過,他並冇有當即接過。任由隙間的風混亂了黑髮,方纔的雨水沿著下巴流向頸間印入白衣,他纖瘦的身子脊背筆挺。
“那就不打攪華夫人安息了。阿卓,回房。”寧王對華夫人一笑,喊過那黑衣中年男人便上了樓。
她張了張嘴,念出一個名字:“唐寅!”
冬香不好再問,跟在石榴身後走了。春香臨走時對秋香撇了下嘴,給她個負氣的背影。唯有夏香帶著擔憂看她一眼。
此中的語氣帶著七分自嘲,三分無法,然後墮入沉默。
透過雨聲,白衣墨客的聲音此時模糊傳來。他的聲音與眼神一樣蕭灑,又帶著幾分風輕雲淡的味道,他道:“我想,你們的夫人已經猜到了……”
獨一可惜的是他黑髮濕透,白衣風采不再,她冇法設想此人常日裡的意氣風發。
秋香還冇想通,堆棧便呈現在麵前。
秋香感喟,做寵婢也不是甚麼功德。
“那便多謝女人。”他作揖退出傘內,說完回身就要分開。
秋香看著那紅色身影,不由自主問道:“可叨教公子名諱?”
秋香看得出了神,這白衣墨客倒也不惱。任由風雨把他下襬吹得「颯颯」作響。
劇情亂了套,這夜本來不該呈現的寧王呈現了,不該呈現的唐寅也呈現了。純真的愛情RPG彷彿被兩人的同時呈現,蒙上一絲詭計的味道。
她的目光灼灼,隻見麵前墨客俄然兀自一笑,他道:“請女人把傘帶歸去吧,這衣衫早已濕透,怕是用不著了。”
而當寧王瞥見她手中未送出去的傘,便無聲笑了,嘴角邊輕含的愉悅昭然若揭。
如此,深夜約他來此,又是以禮待之,怕起了招攬之心,可惜被他回絕。
秋香幾次端看了幾遍,在肯定無過後,終究放下心來。
聲音極其輕,音色帶著微微的顫抖,就像她現在眼眸中的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