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……”白叟咳嗽了幾聲,身材有些不好似的,而後用有些粗啞的嗓子道:“眼瞎了,耳朵還好使,耳朵不可了,心卻還通透著呢!”
半晌,秦凡才從那股悠然琴聲中復甦過來,看向那老者也不由多了一份佩服,不愧是市野出怪傑,這老丈當得這怪傑尊稱。
狂月正痛飲的努力,聞言打了個酒嗝,嘿嘿笑道:“當然是……不能啦!”他話一頓,秦凡覺得他會說出甚麼出人料想的話來,卻想不到蹦出這麼一句,話未思慮便笑罵道:“那你還喝!”這語氣已是有些不太規矩了,話出口他才心道不好,二人豪情還未深到相互嬉笑怒罵的境地,這話一出怕是有些過分了。
“嘿!我兄弟心軟又是初度到此,現在這世道太亂,誰曉得你是不是裝的!”狂月倒了口酒,見秦凡神采有些陰沉,嘿嘿笑道:“並非是我欺負人,隻是這般事情我見過太多了,第一次也是這般讓其操琴吹奏,可誰知這小老兒竟一板一眼,操琴起來比起那健全好人雙眼還要列害精準,那裡像是個瞎子。我又問他這屋內氣象如何?他竟也答覆的有模有樣,底子就是用的甚麼障眼法騙憐憫贏利嘛!”狂月義憤填膺指著那瞎白叟叫道,那白叟不但冇有出言辯駁反而嘴角含笑,想必是見多了這般事情,不氣不怒還是在調弄古琴。
二人方纔落座,小二便已倉促而來,拿著菜單羊毫躬身笑道:“二位吃著甚麼?我們這裡彆的冇有,隻要各種味美奇菜,都是很多酒樓想吃卻吃不到的甘旨啊!”小二特地將“奇”字咬的很重。
秦凡一愣,看著寶相寂靜的和尚吃的滿嘴油膩,一隻手提著酒罈子,一隻手提著大塊牛肉,不時的喝口酒吃一口肉,不由瞠目結舌。
方纔另有些顫抖的雙手壓上古琴以後立馬變的純熟起來,高低翻飛,或壓或抹,或撥或撩,一板一眼有聲有色,真的像是個熟於此道的妙手,乃至是雙眼無缺的老琴師也不定比的上這老丈的彈奏。
眼看著狂月一副興沖沖的亢奮模樣,就像是被關押了好久的犯人刑滿開釋了似的,不由苦笑,想要說甚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,不好禁止也不好說其他的話,隻是有些難堪的看著小二不一會便搬上來大大小小數十個酒罈子,狂月一邊倒酒一邊酒鬼似的收回不耐煩吸口水的嘖嘖聲。好大一會兒,秦凡才擠出來一句:“削髮人也能……喝酒?”
“切,老子最煩的便是甚麼端方了,這不準那不讓的,活著另有甚麼意義,更何況不是有句話叫做酒肉穿腸過,佛祖心中留嗎?”狂月對秦凡的話涓滴冇有介懷,反而張口辯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