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二人也將相互途中所見所為一一道來,以作印證。本來曹光彩於求道問心路上乃是憑一個持字破障而出,於劍意考校之道乃是憑一個勇字突圍而出。聽到此處初陽心中也是歎服不已:“誰知外在如此愛好熱烈之人,內心卻能如此持之以恒,用劍又是這般勇往直前?耽於表麵而妄自測度,真乃弊害。”
茅舍外寂寂無人,小狐此時倒是再無勇氣亂闖,隻在初陽腳邊一步一隨,唯恐行差踏錯非常拘束,想來必是方纔軒轅峰那大手筆過分震驚之故。初陽微微一笑,不避不讓徑直近前,悄悄叩動門扉。
曹光彩與陸自清這對師兄弟相互深知,勝負亦是刹時便有分曉。陸自清不能破其劍意之厚重,又不能敵其劍意之勇烈,隻能佩服而落下雲台。隻見此時兩處雲台緩緩相合而一,又垂垂升至於更高之處,將終究對決二人閃現。
曹光彩對初陽死守之道自是讚美有加,對輕靈劍意也是多有神馳之意,隻是礙於此處非比平常不得小試技藝。
若隻是如此,盤石劍意也不過是恪守之態。但盤石劍意一轉,忽如山嶽崩裂紛繁而下,如此斷交剛烈一往無前之勢,直要將初陽震落灰塵。輕靈劍意本是極其輕巧工緻,擅善於借力施為,怎奈盤石劍意守勢澎湃,其勢難當,裹挾著初陽便有共為齏粉之態。
正不知該進該退,遠處竟然又有腳步聲模糊而來。英娘心中謹慎早已聞聲而動隱冇在劍中,初陽回顧張望卻見來人於己也算熟諳,便迎上去笑道:“曹師兄,本日會於此處,幸甚。”
初陽盈盈一拜,曹光彩深深一揖,二人均未開言,微微一笑間相互都知所為何意。曹光彩持劍以待,讓出先手。初陽知其謙遜,也不謙讓,輕靈劍起時捲起煙霞無數。
初陽此時方知曹光彩所言勇為何意,無法隻得將金櫻花海中所得柔字闡揚到頂點。其身如飄絮若有力至極,其勢如藤蔓若荏弱至極,然巨石何能於飛絮著力,盤石何能將藤蔓儘除?若得一縫一隙,便有輕靈劍意而出,積少而多竟然凝集一線直刺關鍵而去。
“江師妹?你竟然早已到此,想來道心劍心俱是不凡,更是勝我一籌。本日與你相會於此,倒是我之大幸。如有相較之時,還要請師妹不吝見教纔好。”曹光彩忙不迭地回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