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這棵西府海棠真的另有救?”老叟也不顧彆的,緊緊拉著初陽問道。初陽點了點頭,蹲□指著海棠的底子部說道:“老丈你且看此處另有朝氣,顯見另有轉機。”
秋家婆婆也未幾言,點頭稱是後起家,表示初陽隨行往住處稍作清算。初陽隻得生受,心中卻想一恩未還,又欠情麵,不知如何是好。
其間事了,初陽本欲辭去,但楊濟時伉儷二人以藥效未知為由苦留,不得已初陽隻得在楊府再做逗留。
若以梅為生之色,雪為死之色,則存亡如此相憑藉近;若梅為生之高潔,雪為死之孤寂則反而言之梅為生之孤寂,雪為死之高潔又何嘗不成,存亡如此互為倒影,好像雙生。心念流轉,氣味隨動,水木之息俄然大盛,恍忽間,初陽彷彿身已不在,與梅林相合,與冰雪同欣。
世人雖不知天女果為何物,但見其晶瑩剔透,食之異香滿口,用後神清氣爽,方知此物可貴,紛繁伸謝。初陽擺了擺手,隨口說道:“無有好物,隨便些許山果罷了,當不得這麼多禮。”當夜筵開數席,歡聲笑語中楊府中的陰霾可算得是一掃而空。
錢塘湖畔人影全無,鳥聲斷絕,天雲一色山川皆白,桃李竹柳不能辨識皆著白花,端的是粉雕玉琢。小狐在雪地騰躍進步後,又轉頭來獵奇地看著本身留下的梅花點點,如此來去得意其樂。
心入彀定,初陽不複多思,傲視四周無人,輒如乳燕振翼直往孤山。
近前一看,則此中木植甚繁且枝頭積雪多已打掃,遠近各有幾隴空位,更可瞥見數十株綠萼梅獨傲群芳,而中有一老叟抱一枯木大哭,旁有一老嫗苦勸不止。初陽見其狀可憫,忍不住入內近前相問。
“甚麼,我家又不是開店,那裡來的破鈔,就此住下不消多說。更何況初陽承諾將我的重瓣西湖海棠救活,不然休想拜彆。”秋翁離了花木說話倒是非常清楚。
由斷橋緣湖而東,臨湖一帶多有酒樓茶社,固然大雪多日,但仍有很多人開軒麵湖撫玩這可貴的雪景。另有精舍到處,多是權朱紫家彆墅,借宿數日或可長居可貴。稍稍離湖前行,方見客店,上前一問其價不菲,初陽向來未曾在乎黃白之物,本日方知囊中羞怯是何意。
楊濟時與玉娘欲言又止,聯袂並至初陽麵前便欲施禮,初陽怎肯受此大禮隻能強將二人送回座椅。二人冇法隻得口中說道,“大恩雖不言謝,隻不事後輩之禮不成不受。”說完,楊家兒輩依序上堂拜謝,並敘了叔侄之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