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中的弟子還未從方纔的天人大誓中回神過來,又被這忽發的狀況驚得魂不附體。冬人鋒是甚麼人,主掌達成峰,一身修為通天徹地,平常一個念想便能讓敵手存亡兩難。這般先聲奪人的脫手,卻無疾而終,反而模糊落了下風。那這空中之人該是如何地驚世駭俗?
那是一名如何的容顏,膚如凝脂,領如蝤蠐,齒如瓠犀,這些詞語都顯得黯然失容,用在她身上都是輕瀆了那一份麵貌。
“無妨。”
冬人鋒瞋目圓瞪,更多的是躲藏極深的顧忌。他跨前一步,雙手互按,眼看其乾癟的身軀上一顆顆指頭粗大的氣團接連爆開,全部秀袍向後狠惡鼓起,竟有種北風做劍,冰霜為鋒的幻像。兩隻手腕一顫,突然如積蓄滿池水塘一刹時找到宣泄口,模糊間聽到一聲像是冷劍出鞘的清鳴聲響起。
就在這類絕命的環境之下,不管男女弟子皆難以按捺地生出如許一個動機。在那副遺世獨立的音容中,能看上一眼,彷彿死變得微不敷道,不值一提起來。
那樣飄在空中,都讓人不免擔憂,下一瞬,她要化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