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姓崔的女子又與對方對上幾掌,小六側耳聆聽,隻聽一聲輕呼,小舟前麵的荷葉猛地顫栗,看來是那姓崔的女子被人打下船去,去勢太猛,目睹就要橫穿荷葉壓向兩人駕的小舟。
吳姐嫣然一笑,小六神采一懍,正要彈開,忽覺右耳暴疼,滿臉笑容垮下來,怪叫道:“啊喲,痛痛痛,我可不是大哥,吳姐部下包涵,部下包涵啊!”偏頭對那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女子擠眉弄眼道:“還不快救救本公子……哎喲,哎喲,吳姐,我錯了,我錯了還不成嘛……”
“好大口氣!憑你們也博得了我們師兄?”聲音嬌脆,說話的人明顯是個女娃。
中間當即有人喝道:“說好一對一,莫非你們這些王謝樸重的要懺悔麼?”
那女子本已閉目等候落水,聽到這聲輕喝,睜眼一瞧,一條小舟鮮明就在麵前,隻見舟舷邊一名清俊少年青衣布衫,眸子燦若繁星,笑吟吟地看著本身飛撞疇昔。
“崔明珠師侄,你如果冇事,就快快上來罷!”這說話之人天然是她的同門,這時連名帶姓地叫她,明顯對她已是不耐之極。
湖岸邊柳枝一動,一條小舟緩緩滑向湖中,舟中響起一個清甜溫軟的聲音:“小六,你快些上來,昨兒個我看到的那朵新荷,怕是本年這湖中盛開的第一朵哩。”說話之人手持雙槳,駕著小舟漸漸向湖中劃去。
吳姐收起雙槳,將她上半身扶起,看了一眼小六,問道:“她如何啦?”
小舟穿過層層疊疊的荷葉,隻聽得打鬥之聲越來越近,吳姐轉頭睨了小劉一眼,“小六子,你的耳力越加的好啦。”本來其間並無兵器碰撞之聲,隻聽得掌風陣陣,想來打鬥之人隻用拳腳互博,難怪小六剛纔說了有人打鬥,吳姐卻也不信。
“多謝小兄弟拯救之恩。”那女子穴道一解便俯身慎重施禮,眼角往小六麵龐偷偷看去。忽地臉上一紅,本來這偷偷摸摸的一眼剛好被小六逮到。
吳姐“撲哧”一笑,杏眸圓瞪,似惱非惱道:“小猴子,甚麼人欠好學,偏生要學那油嘴滑舌的風騷鬼,”一麵說,一麵去擰他的耳朵。小六一聲怪叫,“吳姐饒命。”身子倒是騰空一翻,堪堪在空中打了兩個筋鬥,從吳姐頭上輕巧躍過,身子碰也冇被她碰到,一落下,便從船頭叮叮咚咚地跑向船尾,口中嚷道:“痛痛痛……”
東南城郊夾道的柳樹早是柳葉如翠,枝條垂湖,劃出道道波紋。
吳姐聽得水聲,側眼看去,隻見一艘大船開來。小六往那女子身上幾下輕點,頭也不抬道:“本來被人點了穴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