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罷。”梅木夫人歎了一聲,一腳踢開落在腳邊的煮鶴翁,“此人我便饒了。”低頭看向蓮生道:“隻是此人我定要帶走,”柔聲問道:“你但是要攔我?”
路行歌說道:“雲女人身中醉仙子之毒,甜睡不醒。”言語中難掩憂心之色。說罷感喟一聲,漸漸望向廳外暮色漸濃的天空,隻見殘陽若火,燒得如此淒美,令民氣悸,路行歌眼中不甘、焦炙、不捨之情一閃而過,目光深沉地看向梅木夫人,低聲說道:“師叔,此局行歌認輸了。”
梅木夫人眼含笑意,“嗯”了一聲,右手一番,瑩白的手掌中鮮明一粒火紅的藥丸,可惜道:“醉仙子煉製不易,扶搖卻全給雲煙服了,哎,現下我手中隻剩這塵凡寂啦。”瞟了焚琴煮鶴一眼,輕聲一笑,嗔道:“路師侄,還不請煮鶴先生伸開他的金口,我這邪魔外道的仙藥天然要請煮鶴仙翁批評批評。”
歐陽念被他當頭棒喝,心知再也不用心軟,歎了口氣道:“各位豪傑,老夫管束無方,是以歐陽雲、歐陽蓮生兄妹相親,犯下人倫大錯。兩人乃是家兄獨子獨女,如果殺了,老夫又怎對得起死去的哥哥?思來想去,老夫決定將這二人從我歐陽家屬譜中除名,逐削髮去,今後今後,這兩人是生是死,與歐陽間家再無半點乾係。”說罷看向歐陽弘又道:“天慕山事了以後,老夫將要閉關五年,歐陽間家統統事件交由我兒歐陽弘措置。”
長樂驀地心中一慟,隻感覺她的語氣竟是那樣的淒惶非常,讓人黯然神傷,不自發地往前踏上一步。路行歌反手一拉,低喝道:“長樂,收斂心神。”長樂一怔,立時站在原地,卻忍不住柔聲哀告道:“夫人,求您放了我娘,讓我一家團聚吧。扶搖女人的毒是我下的,您要□找我長樂便是。不幸他們受儘磨難,求您放過他們吧。”
焚琴客大駭,隻見那翠綠般的手指快速放大,本身前衝之勢太急,倉猝頭向右一偏,但那兩指卻如影隨形,頃刻間已近在麵前,他雙目一閉,心中又驚又駭,隻感覺眼皮一痛,微感森冷。全部大廳沉寂無聲,焚琴心中突突急跳,哪知過了數息,梅木夫人卻還冇有狠插下來,睜眼一看,卻見赤鬆子側身站在兩人之間,語氣中正平和道:“夫人久居梅木島上,一入江湖便連施毒手,焚琴煮鶴二位先生雖有不對,夫人脫手卻未免太重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