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長樂二人謹慎翼翼地跟著往前挪動,隻聽得那歌聲又悠悠響起,好似近在天涯。那株植物定在原地不動,渾身又收回淡淡地光芒,好似沉浸於歌聲中不成自拔。不一會兒,歌聲又低了下去,那植物遲疑半晌,又追跟著歌聲向前挪動。
隻聽腳步聲響起,聶道天不知從那邊走了出來,他麵無神采,盯著那女子,一言不發。
兩人本也離得入口不遠,奔馳間隻聽得那歌聲婉轉委宛,那唱歌的女子嗓音極其美好,雲西辭轉頭一望,輕聲道:“長樂,你說會不會是梅木夫人?”雲長樂腳步一停,說道:“如果是梅木夫人……”她望瞭望不遠處的出口,轉頭看向雲西辭,說道:“西辭,我們留下來看看到底會產生甚麼事,好不好?”她心知此舉過分冒險,但如果不搞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,畢竟不甘心。
雲長樂二人大吃一驚。
她正自怨自艾,忽聞聶道天一聲嘲笑,她猛地昂首,神采驟變。
兩人對視一眼,心中均升起了折歸去,分開這山坳的動機。雲西辭眼角瞥見那株發光的植物俄然光芒高文,緩慢用手肘撞了撞雲長樂。雲長樂扭頭一看,頓腳道:“可惜!”雲西辭笑了起來,拉著她敏捷折向入口的方向,趁著聶道天不在那邊,來往路奔去。
聶道天的雙眸暴露悵惘的神采,道: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雲長樂抬高聲音道:“我要先瞧瞧那唱歌的女子是誰。”
雲長樂想:“本來這女子曉得聶道天失憶了,也不知她知不曉得他是如何失憶的。”雲西辭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,暗道:“我們藏在這裡,那女子發明不了倒也罷了,以聶道天的功力,怎能被我們瞞住?”兩人各懷心機,也不敢有大的動靜,隻怕露了行藏。
聶道天低頭垂下視線,叫人看不清他的神采,問道:“天哥是誰?”提足漸漸向那女子走去。
英兒望著他,俄然哈哈大笑。聶道天手臂一揮,掌風過處,“啪”的一聲給了她一個耳光,打落了她的笑聲。英兒捂著被扇的臉龐,偏頭不懷美意地看著他,恨聲道:“宗主就算不記得了,也猜得出,對不對?宗主待我如許狠心,那你至心相待的人又是如何對你的?”她說罷哈哈大笑,笑聲中充滿了挖苦、幽怨、恨意。
聶道天垂目看向那株靈草,伸出兩指將它往旁悄悄一撥,嘴角微勾,輕笑道:“要我聞一聞也不難,奉告我你的名字。”
聶道天雙目陰沉沉地看著她,一身邪性,陰惻惻隧道:“英兒把我照顧得這麼好,我聶道天又如何忘得掉?你放心,我定會如你所願,不時惦記取你,一輩子也不忘記。”他說這句話語氣,聽得她寒毛直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