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西辭心知有異,暗中後退了一步,緊盯著他,目光不由得瞥向臥房,心中暗道:“不知長樂溜了冇有。”
雲西辭上前拉住她道:“長樂,彆忘了,梅木夫人也在這島上。這屋子的仆人,或許是她也說不定。萬事謹慎為上。”
那男人卻不答話,負手而立,雙眸微眯,斜睨著打量他。內裡暴雨滂湃,六合間一片暗淡。雨點被大風一吹,斜斜地從敞開的門前飄進屋中,滿屋都是潮濕的水氣。雲西辭眼角一瞥,隻見那男人身下兩尺為徑,一週以內空中非常枯燥。飄向他肩上後背的雨點未及沾衣便被一股無形的真氣彈開,或是化為一陣水霧。
雲西辭本就感覺此人麵龐非常清雋文雅,他說話時忽而一笑,直如清風拂麵,讓民氣中有種說不出的舒暢。他不自發地微微放鬆心神,回道:“梅木島。”
雲長樂挑眉“哦”了一聲,笑道:“西辭,你出去等我半晌。”
雲西辭見他樣貌約莫四十高低,聲音卻如同耄耋之人,心中更是驚奇,答道:“長輩是乘船而來。隻是,長輩彷彿上錯了岸,在林中混亂走動丟失了方向,幸虧在入夜前發明這林中小屋,這才氣歇腳避雨。”
雲西辭心中也是非常歡暢,道:“屋外那間石室還未檢察過,我們快去看看,說不定他們在那邊麵。”
雲西辭笑吟吟地任她推搡,轉頭笑道:“你倒是對我放心得很。”
他剛說完,那男人忽地神采大變,雙目圓睜,盯著他喃喃道:“梅木島?梅木……梅木……”隻見他一時滿臉悵惘,一時眉頭緊皺,神采萬分痛苦,眼神時而冷冽,時而陰沉。他不斷地來回走動,腳下的空中被他踏得儘是層層疊疊、深淺不一的足印。
房門“啪”地一聲在他身後關上,雲西辭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,眸中的神采彆樣風騷。
雲長樂走到窗下的書桌前,隻見桌上擺了一件還未做完的長衫。她提起一看,倒是一件青灰色的外袍,針線跟著她提起的行動,在半空中悠悠閒逛。她想到剛纔雲西辭那句“或許我倆開門便會看到雲叔叔在泡茶,雲伯母在做新衣。”心中砰砰直跳,回身道:“西辭,你說這……這會不會是……”
“雲西辭?”男人低聲輕喃,聲音卻非常衰老,“你……如何來的這裡?”
這時雲長樂正在將那些被翻出來的衣物放回櫃子裡,她忽地“咦”了一聲,道:“西辭你快來看,這件衣服好生奇特。”
雲西辭上前,隻見她手中拿著一件淡藍色綢麵的女式羅裙,繞是他不懂刺繡,也看出這件衣服精美非常。上麵繡了點點飛雪,襯在那淡藍色的綢麵上,顯得清冷華貴,與剛纔那些衣物比擬,公然大是分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