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長樂驚詫昂首道：“甚麼？”

雲西辭默不出聲，回身便往店外走去，雲長樂追了上去，身後項老闆又重新趴回櫃檯上，點頭晃腦，口中含混不清道：“不解風情……不解風情哪……”

雲西辭打小便有仆人照顧餬口起居，對善嫵這些安排倒也習覺得常，看向雲長樂道：“小六有冇有甚麼特彆想吃的？”

雲長樂眼中一亮，喜道：“太好了，小喜，你奉告老闆娘，儘管縱情闡揚。”

項老闆乾咳兩聲道：“六少這一身女裝嚇得小的半點睡意也冇了！”埋頭低聲咕隆道：“嗚呼哀哉，本來小丫頭還長得不錯……”

雲西辭見他們個個樣貌清秀，模樣靈巧，行動聰明，桌上茶具高古，茶香如有似無，糕點更是精美到不忍動筷。四名孺子放好東西，便靈巧地退出軒外，小喜垂首立在一旁，恭恭敬敬地等候雲西辭答覆，不像先前對雲長樂那般親熱隨便。

雲長樂對他道：“等嫵姐見完了客人，你奉告她我返來了，還帶了個朋友一起來。”

來人“嗯”了一聲，頃刻便已進到軒中，與雲西辭打了個照麵。

她一襲碧綠輕紗羅裙，腰束乳白腰帶，纖細的腰間斜斜彆了一隻淺黃色短笛，笛身光滑，微微發亮，頭髮鬆鬆地束在腦後，自耳後流瀉而下，潔白小巧的耳垂暴露半截。雲西辭不知怎地，俄然就想起了昨夜見到的碧水青蓮，在這暗淡的光芒下俄然呈現的雲長樂正如在月光下乍然呈現的青蓮，有種昏黃窈窕之美。

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冷巷，雲西辭背對她立在前麵，偏頭今後看，等她指路。雲長樂掃了火線一眼，說道：“再穿過兩條街就到。”

小喜一頓腳道：“六少騙我。”顧不得雲西辭還在，快速閃了出去。隻聽他叫道：“大當家，你返來啦。”

她與雲西辭分花拂柳穿太小徑，走過幾扇拱門，行至前廳微醺小軒。雲長樂排闥而入，雲西辭隻見軒中幾麵牆壁並未封死，三麵開了大窗，窗外蒔植奇花異樹，比起後院的更顯妖嬈。清風一吹，花香濃烈，樹影婆娑。軒內寬廣敞亮，中心放了一張矮桌，矮桌四周鋪了柔嫩精美的墊子，雲長樂走到桌邊盤膝而坐，雲西辭也一起坐下。兩人方纔坐好，先前那青衣少年小喜走出去，目光先是看向雲西辭，然後看向雲長樂道：“六少，老闆娘問高朋徹夜想吃甚麼？”邊說邊向後揮手，隻見四名青衣孺子，一人捧茶，一人獻杯，剩下兩人手中各端了一碟精美非常的糕點，練習有素地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