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那老爺麵如死灰,瑟瑟顫栗,半晌不肯說話,清月便道:“嬌蔓死時,我曾承諾她撫照她的家人。若您一五一十的對我說出真相,或許,我還可保全你們的性命。”
“就這些?”康熙聽完,閉目問道。
“現在,我的存亡都在你手中,你要我如何做,我都會聽你的,但求你不要牽上九弟、十弟。”胤禩神采變得剛毅起來。
算計了半輩子,這是他敗得最完整的一次,他不但丟了“命”,丟了身份,更丟了主動權,第一次被人如許攥在手內心,非常不是滋味。要不是他當年走錯一步棋,讓清月進太子府,現在他就不會輸了滿盤。假定當初他如十三普通果斷,冇失了清月,現在他的情勢應當大有分歧。
清月趕緊跪下,這個不測是她冇想到的,偷名單的人膽量也太大了!她腦筋飛速的在轉,回想誰有能夠拿走這份名單,屋裡的每個可疑的人,屋裡每一件可疑的事。
又是一陣慌亂,胡萬全和曾處靜如臨大敵,一人施針,一人用藥,胡萬全一針下去,康熙猛地醒過來,卻從口裡吐出一口膿血,內裡異化著無數藐小的暗紅色血塊,染紅了黃色的蟠龍床單。李德全急得連頓腳,胡萬全嚇得銀針失落,清月看了內心直打鼓,固然現在才康熙五十二年,康熙離翹辮子另有八年,可萬一她穿的不是野史,是某個歪果史,康熙現在一死,胤禛還在西北飄著,這江山不定誰坐呢,那十三不就完了?
門外侯著的李德全聽到動靜,伸了半個腦袋,謹慎的刺探。康熙看到他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對他吼道:“看甚麼看,朕看連你也不會服侍了!這是你該看的嗎?朕明天就打發你到慎行司,讓他們把你的眸子挖出來!”李德全聽了,刺溜把半個腦袋縮了歸去。
清月彷彿被他嚇道了,道:“是,穆將軍不能統領全軍,除了他的親衛,他部下有各位阿哥薦來的人,僅大爺、二爺解除在外。”
“說!”康熙把沾了墨漬的紙捏成了一團,李德全縮了下腦袋,稟道:“清月女人返來了,她在門外侯著。”康熙卻問:“姐姐呢?”李德全回道:“魏姑姑不在宮中。”康熙點頭,讓李德全叫清月出去。
嬌蔓家除了她,另有一個mm嬌蘭,本年剛滿十歲,見來人凶神惡煞的,便咧開了嘴大哭,她的父親不知嬌蔓在宮中產生了甚麼事,抱著嬌蘭躲在了屋子一角,眼睜睜看著來人推倒案幾,打翻桌椅,翻開被褥,把自家掀了個底朝天,卻不敢吭一聲氣。清月出去時,嬌蘭的哭聲還在震天響,那家已被童淩等人翻了一遍。見她進門,童淩把翻到的手劄遞給她,清月瀏覽了個大抵,剔出兩份來,一是嬌蔓表哥寫給嬌蔓的,二是京兆府尹寫給那家老爺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