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個想到的,天然就是林暄。林暄方纔的模樣,有些奇特。
顧遙盈盈笑起來,解下了腰間的香囊,托在手上給諸人看了一眼,才放下來。
不過一瞬,林逸複又麵帶淺笑,也不粉飾,直直看向顧遙。
哼,連經驗一個孤女都經驗不了,果然是個冇有腦筋的廢料,隻是養在主母膝下便目中無人,還不是個寒微庶女出身。
本來林逸嬌縱放肆的脾氣就不討諸人喜好,又這般模樣,更是添三分輕視。
笑了笑。
但是本日恰好,她就在裡手麵前對勁調侃,可不就是班門弄斧之餘,還想把班家的門給拆了麼?
“花破玉骨開,蕊封胭脂冷。何問無香氛,豈為引蝶來。”
“好了,持續傳罷。”
女子有才者少,少得她們也未見過,那裡曉得本日就見地到了。
“哦,我倒是忘了,阿遙出身不比我等,傳聞江南一帶多是南蠻,未曾教養,大齊建國百餘年來都未曾出過一名進士,讀書人甚少。”
因而林逸唇角勾起來,作勢喝了一杯酒,壓了壓唇角,做出安靜端莊的作派來。
“表姐要計算我方纔戴的是甚麼香囊乾甚麼,新奇的,被指出來要吟詩的,可不就是現在我身上的這個香囊麼?”
隻是女子讀書的少,吟得了幾句詩便算是了不得,她們都還拚集,也就敢來嘲笑江南鄉間來的顧遙。
諸人一想通,便感覺委實丟人,恨不得掩麵。
不知為甚麼,顧遙感覺有些驚駭,也有些鎮靜。
顧遙目光轉到紫煙和虎魄身上,本來有些含混的目光也果斷起來,像是忽地復甦過來。
她們一眾閨中女郎,讀幾本書習幾個字,都是為了附庸風雅,顯得合適身份些,那裡真的喜好讀書,更不消說甚麼才華了。
虎魄也是悄悄心驚,這場麵,委實是了不得。
她向來冇法與這個長姐爭,她爭不過,宋氏一個續絃也爭不過。
如果真的遇見了裡手,必定不敢猖獗,還得縮著腦袋做就教狀,好好把詩稿掩著。
虎魄是宋氏放在她的身邊的,不能等閒撤除,以是避無可避,顧遙內心有底。
這模樣,想必是完整不會罷。
因而林逸暗自咬了咬牙,才抬起臉來,看向顧遙道:“也罷,那阿遙就賦這個香囊罷。”
這個長姐的手腕,她還是曉得的。看著溫婉風雅,與世無爭的模樣,如果她稍有過分,就討不到一絲好處。
“你……”顧遐想說甚麼,隻是喝了酒,腦筋有些慢,忽地想不起本身要說甚麼,因而低頭去想,目光觸到腰間的香囊,她忽地想起來了,“你……你們先歸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