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都城的七月,連風都是熱的。胤禛彷彿身上的水分都被吸乾了。臉上連汗都冇有了,常日裡嫣紅水嫩的唇瓣現在乾裂出一道道猙獰的道子。胤禛不知第多少次舔了舔唇,雖是無濟於事,但已經變成無認識的風俗。
小柱子規端方矩施禮,道:“四阿哥,皇上宣您去乾清宮呢!”
康熙氣得來回踱著步,厲聲罵道:“你看看你,另有半點皇子的儀範嗎?就連比你小的胤祺、胤祐都比你強!平時朕是太放縱你了,原是想著等你再大些,入了書房,就能收斂些。可你看看,你都做了些甚麼?”
胤禛耷拉著小腦袋一步三歎地朝景仁宮走,內心想著如何對付額娘。可還冇甚麼眉目呢,就瞥見李德全的門徒小柱子公公小跑著過來。
俄然蘇麻倉促出去,在孝莊耳邊低語幾句,孝莊豁然起家,“走!去乾清宮!”
胤禛剛從內裡出去,眼睛還不適應,冇看到皇上,就聽到一聲爆喝:“跪下!”
胤禛一得瑟,撲通跪在了冰冷堅固的金磚上,冰冷疼痛的感受猛地襲來,眼圈一下就紅了。
待孝莊一乾子人剛到乾清宮,就聞聲寺人尖厲的嗓音:“不好了,四阿哥暈倒了!”
乾清宮裡,康熙暴跳如雷。科爾沁蒙古是太皇太後、皇太後的孃家,更是愛新覺羅家的忠厚盟友。現在準噶爾部司馬昭之心,隻是啞忍不發,而東北羅刹國的紅毛子也頻頻衝犯,一旦兵戈相見,都少不了科爾沁的力量,而和塔那孩子恰是科爾沁王公最心疼的嫡孫,胤禛這小子真是冇法無天了,此次說甚麼也要好好懲辦他一番,不然,將來還了得?
胤禛低著頭,一言不發。眼淚堪堪就要落下,卻死摳著磚縫,不肯哭。
康熙緩了口氣,居高臨下站在胤禛麵前,“你說!朕該如何獎懲你?”
“好!如許還像朕的兒子!去乾清宮前麵跪一個時候,另有你身邊的寺人,杖斃!”
胤禛心道不好,固然平時本身跟阿瑪撒潑打滾耍賴,皇阿瑪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叱罵兩句,偶然本身還能夠耍耍小脾氣,訛他點小玩意兒。可明天……前幾日就傳聞科爾沁大妃要來,皇阿瑪還叮嚀額娘務必照顧好高朋。唉,小腦袋更是有力地垂低,認命地跟著小柱子朝乾清宮走。
“但憑皇阿瑪措置!”小人兒冇了昔日的奸刁,擲地有聲地答道。
“不!不是他們的錯!是兒臣打了和塔的,他們來拉架,我不聽,統統錯都在我。皇阿瑪是明君,獎懲清楚,請皇阿瑪懲罰兒臣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