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仔喜不自禁。又是個傻的。
那人話音才落,櫃檯內劈裡啪啦響的算盤聲便戛但是止,青葉摸了摸自家的胸口,發覺心跳得又快又重,她伏在櫃檯內不敢露麵,呆坐半晌,俄然又想起一事,纔要叫甘仔過來交代兩句,卻已是晚了。
懷成揮手錶示侍衛將刀放下,再眯了眼上高低下地將青葉一通打量,點頭笑道:“竟是真的……希奇希奇,這世上竟然真有女子做飯店掌櫃,不但如此,膽量還大得很。”言罷哈哈長笑,又指著桌上本身喝過的殘酒道,“你自家喝一口看看。”
懷玉俯身向她耳邊道:“不若我教你一個好體例,”指著角落裡一名懷摟個幾近半裸的女子啃個不斷的男人道,“那人是浙江巡按監察禦史林炳生的二兒子,不若你寫了狀紙或血書一封,叫他捎帶歸去給他老子,如此豈不便宜?”
“我跟你同歲,不過是玄月頭上的生日,未幾很多,恰比如你大了一個月,唉――”青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“對於男人來講,二十五歲恰是大好年紀;而女子到了這個年紀,則算得上是人老珠黃……”
懷玉笑得胸膛震顫,一句“不成”還未說出口,侍立一旁的春菜負氣插嘴道:“青葉姐姐你不是另有一個月纔到十九歲生日麼?前兒我還聽芳阿姐姐同甘仔提及要給你過十九歲的生日來著。”
他俯身說話之際,成心偶然地在她脖頸間悄悄嗅了數下,青葉一身寒毛頃刻根根豎起,又不敢看那林家二公子的醜態,遂緊緊閉上雙眼,身子極力往外掙。
“你到底想說甚麼?”他問。
青葉生了氣,使出勁來負氣掙紮道:“我不管你是誰!我褚青葉乃良家女子,並未曾賣身給這神仙浴肆為奴為……你如果再不放開我,我便要到官門告你逼良為……讓你申明狼籍!”
甘仔上了酒,那人才喝下一口,便將酒杯一放,哈哈笑道:“叫你掌櫃的出來!”
懷成又是哈哈一笑,取過桌上酒杯,送到青葉唇邊,道:“你不喝,安知自家的酒隧道不隧道?”
懷玉在她頭頂又低低笑了一通,末端竟然應了一聲:“成。隻是酒也不能摻水。”隨即將她放下,拍了拍她的手臂,說道,“快歸去罷。”
青葉跑回家中時,心還砰砰跳個不住。
那人還未說話,他身後跟著的侍衛已悄悄地拔了刀子出來,刀子還未出鞘,甘仔已鎮靜叫喚:“青葉姐,青葉姐――”
青葉直到瞥見他的一雙眼睛,內心一個激靈,這纔想起那日笑本身為對門高掌櫃通譯的是他,前些日子到自家用飯,一頓飯被甘仔敲了十兩銀子的彷彿也是他,一身盜汗便悄悄地冒了出來。怪隻怪本身除卻盧秀才以外從不正眼看其他男人,在她看來,這天下男人除了盧秀才,臉實在都長得差未幾,是以纔沒有一眼認出他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