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葉將信將疑，見他說話時一本端莊，想來會這黑鐵遇著雪便會變甜也未可知。想了想，便抽出帕子去擦門環，想著擦潔淨了再舔一下嚐嚐看，懷玉抬手攔住她：“擦掉就冇味道了。”

懷玉便笑說：“這孩子長到這麼大頭一回瞥見雪，有些歡樂得過了頭。”

懷玉攜了青葉下車，雲娘及夏西南等人也從前麵跟上來，一行人跟著懷玉及青葉進了褚府。

青葉連贏兩盤，正在興頭上，拉住他的袖子不放他走。二人正在喧華對峙，夏西南謹慎地問了問原因。

懷玉終究忍無可忍，將棋盤一推，著惱發作道：“不下了不下了！你隨便去找誰玩兒去罷。”

青葉嫌臟，回身走了。轉了一圈，趁他不備，便趴到門上，謹慎翼翼地伸出舌頭去摸索了一下。雲娘正巧從灶房裡出來，見她彎著腰趴在門上，還不曉得她要做甚麼，及至走近一看，見她已伸出了舌頭，急得從速出聲禁止，卻已是來不及了。

用罷早餐，青葉還是被雲娘鄭而重之地打扮打扮了一番，換了一身新衣，打扮得如同出遊的大師蜜斯普通伴同懷玉與雲娘上了路。路上，她不時挑起車簾往外看:“我們去哪？我們去哪？”

懷玉笑：“不信拉倒，黑鐵遇著雪自會變甜。我小時候常常舔的。其味道……總之令人刻骨銘心，難以健忘。”很有些不美意義地看了她一眼，“便是現在，我偶爾也會情不自禁地舔上一舔。”

青葉再伸頭出去看，見大門上方的匾額上是“褚府”二字，心下便是一安，奇道：“這家也姓褚，莫非是我家親戚不成？你不是不準我再提本身姓褚一事了麼？”

她又哭又笑，嘴裡含混叫喚：“嗚嗚嗚！侯懷玉，你這個奸人好人惡人，我跟你拚了――嗚嗚嗚，三表叔，人家的舌頭要凍掉了，快拯救――”

雲娘諷刺道：“隻要你們兩個在，我們家老是熱熱烈鬨的，日子過得好不紅火！”又笑著抱怨懷玉，“差些兒破了相，本日另有要緊事，女人要出門的，嘴唇都破瞭如何上妝？”

一行人進了褚家待客的花廳，褚良宴與夫人一左一右在上首坐定，懷玉則鄙人首落了座，青葉被褚夫人拉動手，站在她身邊，因不慣同生人這般親熱，心內好生的彆扭。雲娘在她身後悄聲叮嚀道：“女人本日認親，等一下得叩首才成。”

青葉開初悄悄站在門檻上，凝神聽雪花飄落的聲音，看本身嘴裡嗬出的白氣，厥後“呀――”地一聲，衝到雪地裡，往地上一躺，原地打了幾個滾，滾了一身的雪，爬起來，圍著院牆撒著歡兒轉圈跑，一麵奔馳一麵哭，眼淚水淌了滿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