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得了了,要死人了!”朱琴官急得拉著她就往外走,“有個倭人正在和女人們泡著澡,好好兒的俄然就發了病,嘴裡直往外冒白沫,身子一抽一抽的,現在冇死透,嘰裡咕嚕還能說兩句話,隻是我們聽不懂,你快去給我瞧瞧!”
芳阿一邊躲閃,一邊跟她咬耳朵:“你怕甚麼,哪怕這裡頭的人都受連累,唯獨你無需擔憂驚駭。”
青葉眨巴眨巴眼睛無動於衷,耳朵擺脫不開,口中卻還嘻嘻哈哈笑道:“一個倭人罷了,死便死了。人不是說死在阿誰花叢下,做鬼也風騷麼?”
芳阿一頭紮進她懷裡,哭哭啼啼地辯白:“我娘長年要吃藥看病,甘仔又小,我一冇力量,二冇技術,不做這個謀生,莫非看著我娘去死麼!”
青葉將芳阿推開,向朱琴官道:“還愣著何為!從速將此人偷偷拖出去,拉到鎮外的亂墳崗子去偷偷埋了!”又向幾個圍觀的女子並老媽子喝道,“休要再哭,各乾各的去!到外頭不準胡說話!”
“站住!”俄然間,一個侍衛舉刀厲喝一聲。青葉像是被神仙施了咒語普通定在檀香山的門旁,不敢轉動一下。她好不輕易將芳阿推開,本來想趁亂溜歸去,誰料才挪了兩步,便被那眼尖的侍衛給瞧見了。
青葉隻扒著門框不動,道:“你曉得我不愛多管閒事,我一小我住著,如果看到死人,夜裡我不要驚駭的?不要做惡夢的?再說了,你家上到女人們,下到使喚的老媽子們都會說倭話,便是你,不也會說兩句麼?”
芳阿擤了把鼻涕,扭捏一笑:“人家會的倭話多,裝的像嘛。”
青葉還未進門,便被混堂內蒸騰濕熱的香氣熏得連連打了幾聲噴嚏。混堂內三兩個女子嚶嚶櫻地哭,咋咋呼呼地叫,倭人則直挺挺地躺在溫泉池子邊上,一身□□,僅腰下蓋了件衣裳。一個大哥大夫則半眯著兩隻發光發亮的小眼睛,盯著一堆穿著清冷的女子們上看一眼,下看一眼。
青葉氣得同他辯白:“為何你剛纔便放走那幾個――”話未說完,便已被一群女子挾裹著、幾名侍衛擯除著,身不由己地進了蓮花湯。一起上,青葉恨得直捶芳阿的背,咬牙悄聲道:“叫你作死!叫你害我!叫你不聽話!”
這邊給倭人穿好衣裳,纔要抬出去時,纔剛出去的使女已被兩個侍衛打扮的男人押了返來。使女苦著臉道:“朱紫說了,他來時明顯還瞧見小夜子來著,還說你吃了豹子膽,竟然敢欺瞞於他,叫你吃不了兜著走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