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仔也覺好笑,遂道:“我們掌櫃的烹製鮮魚鮮蝦最是特長,你的這些魚蝦纔剛送來,都是活的,可不是我們店裡頭最新奇的?”
鄭四海久聞三皇子懷玉的威名,自他駐紮此處以來,便不再出頭惹事。周遭一帶一時平和得不像話,這期間,懷玉固然也抓了幾個海盜裡的蝦兵蟹將,但是這些人卻都說鄭四海狡兔三窟,誰也弄不清頭子他的老巢到底在那邊,也說不清他部下到底有多少人馬。懷玉也不急,每日裡好吃好喝地將這些人關著,如此過了幾日,俄然又命人將這些人全都放了,並修書一封,備了禮品無數,讓這些人帶與鄭四海。
劉伯之活力,將手中酒杯一頓,斥道:“這七裡塘鎮十數年前還是一片荒灘,鬼都冇有一隻,你的老店是如何開到百年的?叫你們掌櫃的出來發言!”
滿仔滿麵通紅,老誠懇實取出荷包,數了銀錢,往櫃檯上一拍,再抬眼看了青葉一眼,悶聲走了,走到門口,想了想,還是轉頭腆著臉悄聲道:“褚掌櫃的,我過幾日再來——”
懷玉也嚐了一嘗,卻也不發怒,隻低低一笑,把玩手中酒杯,半響,方抬眼向小二道:“罷了,快些兒上菜罷!”
那男人笑了笑,非常不美意義似的說道:“咳,是。叫褚掌櫃的燒幾個新奇又特長的小菜上來。”叮嚀完,忙又擺手加了一句,“酒不要。”
小二見懷玉一身氣度,曉得是個有錢人,又像是個好說話的,心道等一下會賬時定要好生宰他一頓才成,遂滿麵帶笑地應了一聲,回身進後廚催了幾個菜出來。酒摻了水,誰也不肯意喝,菜色卻還精美,味兒也不錯,比虎帳裡的夥伕及餘姚知府送來的廚子的技術強多了。
懷玉鼻子裡頭笑了一聲,接了劉伯之的話:“好個刁鑽婆娘。”
那男人放下甘仔,聲音竟低了下去,道:“褚掌櫃的,你,你……”說到背麵,氣勢減弱,抬眼偷看青葉一眼,說不下去了。
青葉正要叉腰與菊官實際個三百回合,俄然見懷玉等一行人正從自家店內踱出來,怕被人家瞥見笑話,心中生著氣,隻好從袖子裡摸出荷包來,數出些散碎銀子,恨恨地往菊官身上一丟,一徑走了。菊官見了銀子,便也住了口,不去管小孩兒,先去撿地上的銀子,口中“呸”了一聲,嘟囔道:“冇知己冇出息的傻女子,白眼狼!該死做一輩子老女人,該死被人家退親!”
劉伯之至此終究認出是上回街上為倭人通譯的那女子,不由得瞠目結舌,心中不知作何感觸,口中隻道:“好個……好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