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一與青葉都未見地過這等樣熱情的人,隻能麵麵相覷,暗笑不已。蟹江婆婆疊著衣裳,嘴裡嘀咕:“都是新的!我說,這代價怕要很多吧……哎呀,這不是褻褲麼?漢人都穿褻褲,嘻嘻,我來了這幾年,也跟著學會了,一日不穿就覺著褲腿從下往上漏風,涼得慌。”說著話,將上衣的衣襬掀起來,暴露一截褲腰,號召青葉看,“你瞧,我也穿了。”
青葉冇看清她裡頭穿戴甚麼褻褲,隻看到她耷拉在褲腰上的一圈乾癟堅固肚皮,一時忍俊不由,捂著嘴咯咯亂笑。秀一麵紅耳赤,向她二人胡亂點了點頭,從速出了艙房。
青葉道:“我們住在一間艙房裡,要好久才氣到江戶……路上老是有些不便,不若本日便拜了六合結婚罷。”
青葉害臊,道:“人家臉上另有胡亂塗的顏料,好歹是結婚,讓我先去洗把臉打扮打扮……”喘口氣,又道,“天還未黑。”
豬瀨不敢擔擱,吃緊命人從船舷上垂下軟梯,為首的那艘戰船上便攀上來數名武將及很多兵卒,厥後又有一名身著鎧甲的非常威武的年青男人也攀了上來。幾名武將團團簇擁住他,他抬眼冷冷掃了一掃船上諸人,摸了摸下巴,問:“是這艘,冇錯?”
蟹江婆婆兩手一拍,樂道:“豪情你兩個還未結婚?我就說,哪有成了親的伉儷還這說話如許客客氣氣的。”言罷,拉了青葉與秀一的手,絮絮叮嚀道,“你們兩個結婚今後要相互攙扶,一輩子和敦睦睦地過日子,要――”
青葉心底便有些喜好上了這個蟹江婆婆,遂拉著她的胳膊笑問:“婆婆為何如許一把年紀還活蹦亂跳的這麼精力?”
秀一抄起榻榻米旁的倭刀往外竄,青葉死命拉住,哭道:“我不要你走!你守在我中間!”又推蟹江婆婆道,“婆婆,有好人要過來,你快去躲起來,同我們在一處是要受連累的。”
秀一喜極,麵色漲紅,低聲問:“當真?”
蟹江婆婆也嚇得不輕,倉猝撿起兩隻海碗抱在懷裡,卻不走,過來跪坐在青葉身邊道:“如果這船沉了,躲到那裡也不頂用,漢人有句話叫做‘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’,我們守在一處,也好有個照顧。”
蟹江婆婆跪坐在二人中間,一手拉著一小我,對秀一的話恍若未聞,自顧自地遐想當年道:“想當初,我家貧苦,我是我爹孃賣給人家做媳婦的……我婆婆刁鑽,人壞得很……結婚第二日,還未亮時,我婆婆便到窗前來喊我起家去做活,我老頭子護著我,拉著我不要我起床。我當時真是,唉,又害臊又對勁……哎呀,我如何提及這個來了,怪不美意義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