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葉瞪他一眼，又笑道，“我誰也不嫁。今後我就跟著四海哥及珠仙他們在海上過日子了。”

青葉隻得應景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
此時大海裡一片沉寂，唯有滿仔的搖漿聲，扁舟滑行於水麵之上的聲音，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麵、重又落入海中的水浪聲。二人頭頂一片星光，正中則是一輪彎彎細細的下弦月。青葉就著月光，趴在船舷上看水中成群的水母遊過。

青葉煩惱道：“你懂甚麼！”

青葉憤怒，不由分辯將珠仙趕走，單獨一人坐在床上發楞，心內懊悔不已，恨珠仙又恨本身，又有幾分委曲與茫然。天大的煩惱冇法排解，唯有感喟流眼淚罷了。呆坐了一會兒，怕鄭四海兩口兒再找來，便一小我到海邊去漫步。島上的小嘍囉小海盜們瞥見她，無不笑眯眯地喚一聲“褚女人”，她看著紮眼的，便“嗯”一聲，看不紮眼的，則視而不見，睬也不睬。幸而這些人早已見怪不怪，也不覺得意。

青葉坐在海邊的一塊岩石上抽泣好久，鄭四海與珠仙還是親身找了來。她一見鄭四海來，抽泣聲更響。鄭四海笑道：“傳聞你連早餐都不吃。快跟我走。”她不動，鄭四海便在她身畔坐下，正色問她，“你上回跟珠仙說的話千真萬確麼？”

青葉一驚，駭笑道：“你如何俄然提及這個了？我甚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他了？”

滿仔道：“我倒覺著歸順朝廷的好，將來不必再提心吊膽，驚駭哪一日俄然就人頭落地了。”

珠仙點頭又點頭，輕聲道：“……我忍不住，便說了，對不住。”見青葉麵色轉白，忙笑著去拉她的手安慰道，“曉得你是擔憂我們，隻是四海他本已有此意，聽了你的話後便下了決計……可浪裡滾卻不與你四海哥一條心，他一心要與倭人做買賣，偏他部下有一千親信……你四海哥如何勸他也不聽，真是讓人頭疼，歸降的日子也是以遲遲定不下來……”

珠仙點頭。青葉呆了一呆，失神問道：“甚麼時候的事？莫非你已經把我的那番話跟四海哥說了？”

滿仔忙道：“還是上回我們去，他吃醉了酒大吵大嚷……”轉頭見她將那隻小水母放在掌內心細看，又遲遊移疑地拿到嘴邊，張口想要生啃的模樣，忙叫道，“這水母蜇人！不能吃！快放歸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