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葉微微心慌,並不答話,隻是一臉防備地向他屈膝福了一福。懷成細心打量了下她的臉,微微一哂,隨即歎道:“我也略略傳聞過這虛雲和尚的那些風騷事。可歎不幸!不幸可歎!自古以來,用情至深之人,常常難有好了局,那虛雲所愛之人如是,虛雲如是……我阿誰薄命的三弟婦婦亦如是……”
青葉慌得去捂她的嘴,焦炙道:“四海哥都說了那民氣機深,他的話不成輕信,我此番來便是想和四海哥說的,可想來想去,畢竟冇敢說……總之,你也當我冇說過好了,千萬不要去唸叨給四海哥聽!這些性命攸關的事情,讓四海哥本身去拿主張,如果因為你的嘮叨,四海哥又一念之差,做錯了決定,將來隻怕我們死無葬身之地!”
鄭四海心中也是愁悶,喝得酩酊酣醉。最後僅珠仙一人送青葉去乘船。她將要上船之際,珠仙又拉住她,俯身與她私語道:“我有身孕啦。”頓了頓,又道,“你莫要覺得我是那等妄圖繁華繁華的無知婦人,我實在不想懷著孩兒還要提心吊膽地在這島上過日子……我本身吃些苦也就罷了,莫非我的孩兒生下來,也要他去做海盜麼?那侯懷玉提的前提真的再好不過了,你曉得他是個多疑的性子,誰也信不過,已拖了這一兩個月了,如果侯懷玉懺悔……我怕他錯了這個村便冇有阿誰店了,我雖不曉得甚麼大事理,卻也曉得如果與朝廷為敵,與倭寇為伍,我的孩兒將來那裡另有活路?是以,等你再來時,務需求勸勸你四海哥……”
珠仙點頭:“我也是才曉得的,他這陣子忙,我想著過兩日再同他說。”
青葉寂靜很久,方纔握了她的手,輕聲問道:“四海哥曉得麼?”
青葉吃驚:“那你是如何曉得本身懷有身孕的?”
珠仙本日不知為何憂愁得很,提起“四海”兩個字,不由得又是一陣悲從心來,便嗚哭泣咽地哭了出來,眼淚鼻涕糊得滿臉都是,又拉了青葉的手按在自家的小腹上,哀哀切切道,“我不幸的孩兒,平生出來就成了小海盜了!”
酒壺裡的酒轉眼被喝光,鄭四海便招手命人再拿一壺上來,接著說道:“如許的一小我,雖則對我三番四次地示好,但是我心內總不敢信賴他,是以遲遲冇法定奪……”言罷,一杯一杯地悶頭喝酒,後又嫌酒杯太小,乾脆提了酒壺往嘴裡倒。看景象,心內也是煎熬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