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四人又入宮跪了一日。隻是這一回，後孃長了記性，悄悄在袖子裡偷偷藏了些乾糧。餓到冇法，也無人留意時，便悄悄掰一塊塞到嘴裡，餓當然是不餓了，但口乾的滋味比肚餓也好不到那裡去。

他便問：“你是如何曉得她長得美的？你見過她不成？”言罷，不動聲色地去察看她身後的影子。

另一個年事大些的昂首看了看天，也笑勸：“天已晚了……若不早些歸去，隻怕不當，且門口處有那些持刀拎劍的侍衛在，如果叫他們聞聲動靜，把娘娘當作了刺客，把娘娘給誤傷了可如何好？即便他們發覺不了，娘娘如果站不穩，一下子摔傷了，今後陛下問起，娘娘如何圓疇昔？”

冇多久，闔宮高低儘皆曉得了：鬆風間裡住著一名陛下所深愛的女子，那女子便是內閣大學士褚良宴之女，小褚後了。傳說那位小褚前麵貌極美，在陛下還是皇子之時便與他瞭解，為他所愛，為他金屋藏嬌。

她便也一下一下的親他，對著他笑：“表叔放心罷，我已經返來了，也好好的，不會再做傻事，不會再拋下你了，不騙你。”

懷玉忙道：“我陪你去。”

“二扣兒，天都大亮了，還不起來——”

他一手按在心口處，一手拎著軟劍潛至配房門口，尚未靠近，心腔便垂垂地發熱發燙起來，乃至於頭微微的有些暈。

昂首望瞭望天，焦炙道：“時候到了，我要歸去了，請你放開我……”

樹下，有一石桌，桌上有碗碟二三，有酒壺，有花瓶，石桌前有一人，是懷玉。

次年正月，多地連降大雪，都城人雖不至於寒餓，也未有人畜凍死，卻有很多房舍被雪壓塌損毀。因遍隧門路受阻，也因年初年末，政務格外繁忙，懷玉便稀有日未再出宮，便是元宵節這一日，也未去觀燈，而是看摺子，與臣僚們議事至深夜。

他這意味不明的一番話，加上臉上鬼鬼祟祟的笑容，引得丁火灶內心發癢，纏著他問：“師父這話如何說？為何就不消了？”

因景年哥讀書讀得出神，口中還輕聲吟誦，因而她問道：“景年哥，你在讀甚麼書？如許風趣麼？”

女兒一朝得以飛上枝頭變鳳凰，親爹後孃兩個喜得渾身亂顫，一麵受著擺佈鄰居的湊趣恭維，一麵坐等宮中來的封賞。

她愈是掙紮，他手上的力量愈是大。她慌亂道：“你放開我！你放開我！”又嚷道，“你不明白，你不明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