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葉咬了咬嘴唇,作勢起家欲走。懷成伸手將她一拉,哈哈笑道:“藤原蜜斯留步。”將她拉返來,捏了捏她的手,心神一陣泛動,柔聲細氣道,“我們瞭解已久,你想必也曉得,我最是憐香惜玉之人,那裡捨得叫你活力?不喚你玉鯉便是。”
懷成已醉了大半,於食案後席地而坐,待她施禮畢,方笑問:“玉鯉,你如何來了?”
她這才放心,點點頭,又交代他道:“火灶,想來你也曉得,我是穎州人,距都城幾百裡路,路是有些遠,不過……”
懷成把她重新看到腳,目光最後逗留於她的臉上,她本日淡施粉黛,色彩如朝霞映雪,嬌媚純美之極。她發覺到懷成直勾勾的目光,內心有些不快,假裝看屋子裡的安排,悄悄彆過身去,隻留了個側臉給他。
青葉跟在老內侍的身後,邁著小步子行走在青石地磚上,腳步噠噠聲清脆如鼓點,老內侍心下非常驚奇,悄悄回顧去瞧,但身後這女子身披一襲長長的披風,加上燈籠光芒微小,是以並未看出她足上所穿的是甚麼鞋履。
王翰林王春樹由老仆扶回府後,未去與祖母母親存候,而是徑直回了屋子,倒在床上怔怔不語。祖母與母親聽聞他有些不對勁,恐怕他生了病,趕緊叫三房帶上兩個兒子也去瞧瞧他。
想了想,便去與他道:“女人不是交代了你一件要緊事麼?你還不清算清算從速去?”
青葉垂首道:“此番有事相求,是以深夜來訪,不便之處,還請包涵。”又慎重道,“從本日起,我不再是褚青葉,更不是殿下的玉鯉,而是以藤原蜜斯的身份前來,請殿下以藤原蜜斯稱呼我。”
青葉走後好久,雲娘方纔回了神,扶著牆,漸漸回了屋子,翻箱倒櫃找起了東西。平素裡用不到的時候,到處都可見到,一旦急用,卻總也尋不到,內心焦炙,便又尋到青葉的屋子裡去。
那燒火婆子正坐在丁火灶旁有一聲冇一聲地哭,忽聽得雲孃的配房裡有一聲鈍響傳來,似是桌椅倒地的聲音,內心格登一聲,起家欲要去察看,卻又不敢,便抬眼看著丁火灶。丁火灶的淚才止住,現在眼圈又紅了一紅,衝她擺手道:“你莫要去看啦,讓她放心上路罷,眼下這個景象,多活一刻對她都是煎熬。我也孤負了我師父對我的囑托,若不是還要去送信,我也隨她一同去啦。”
青葉點頭:“我是悄悄來的,並冇有人曉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