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青陽內疚一笑:“這是我給自家兄弟寫的參軍文書,不想發憤一欄用了橫渠先生賜下的詩句,激發異象轟動了崔大哥,真是過意不去。”山高路遠,就托名是張先生所作吧。
宣紙上星光隱冇,一個個字體端方,彎折之處好似有骨,錚錚不平,那兩句發憤詩更是模糊閃著星光。
一輪明月透過稀少的樹影,將溫和地月光灑了下來,映在王青陽薄弱身上,有幾分淒清。
大道茫茫,誰敢言長生不死?今後我若死了,就勞煩兩位兄弟幫我收屍。
“少爺,這發憤一欄的兩句詩已能喚聖,是不是換一換?”虎子擔憂這兩句詩太顯眼,招人嫉。
“見過崔大人。”
虎子一愣:“這不太好吧?”轉頭瞥見馬平臉上躍躍欲試。
崔讚一聲不吭地接管施禮,臉上殺氣不減,他打量了幾眼,當看到是王青陽,神采才溫和下來:“本來是王賢弟啊,如何這麼見外,莫不是嫌棄了我這個大哥?”
“公然來人了。”王青陽心中一動,和虎子一起迎了出去,見到了一群衙役,為首之人濃眉大眼,帶著些殺氣,恰是前兩天見過的巡檢崔讚。
虎子老二,馬平老三。
巡檢司在幾千年前就有了,主如果為了州縣捕盜,開端時品級不入流,到了現在天下遍及設置巡檢司,已經軌製化,普通設於關卡要道,歸本地州縣統領,統領弓兵,稽查來往,訪拿盜賊,並且定巡檢為從九品。
王青陽比虎子大幾天,當了老邁。
“是名動天下的橫渠先生嗎?”崔讚神采一肅。
崔讚循聲看向文書,字體非常不俗,看到發憤一欄,初不在乎,細細體味一番,不由鼓掌喝采。
“崔大哥過獎了。明天我籌辦前去全真拜師,虎子也要去參軍,家裡就勞煩崔大哥看顧一下了。”王青陽躬身行了一禮:“如果能夠,我下次返來給崔大哥帶點茶葉返來。”
到了書房,崔讚瞥了一眼,是一間鬥室,一具擺滿冊本的書架對著門,書架與門中間,桌椅班駁舊色,略顯陳舊,卻無一絲灰塵,顯是常常擦拭。
“好。”王青陽低頭,陰暗罩住他的麵龐。
三人都不曉得將來會如何,會不會強大到連天雷都滅不了,但是這一番誓詞下去,都是至心實意。
一旁的馬平看到二人平靜自如,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奇特:寫一份參軍文書,竟然能讓軒轅大帝影象顯世,這是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,如果今後二人能名留青史,史家必然會記敘,“某年某月某日,君少也多才,詩罷大帝現。”可他們現在這一臉淡然是甚麼意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