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睿呢？”

雲睿曉得父親又要教誨本身，大感頭疼，又不敢違逆了他，隻好勉強搭在椅邊坐了，一顆心早已經飄到那本《山川略誌》上了――

雲世鐸聽她說到“敲鑼打鼓”，大覺不敬，皺了皺眉。

雲世鐸似是猜到她的反應，“唔”了一聲，“這等話題，在家悄悄說說也就罷了，不要出去惹是生非。”

故事？

雲世鐸歎了一聲，才壓下聲音，緩緩道：“確切是大事……今上駕崩了。”

“那是曆朝治國理政的史實，諸般功過經驗最是開導民氣的，如何倒成了‘故事’了！”

雲睿正伏案讀書讀得得趣，忽聽身後門響，倉猝昂首扭臉，見是自家老父，雙眼頓時更晶亮了幾分。

雲睿呆住，這一瞬，她有種想要逃脫的打動――

“不錯，你的出身也該讓你曉得了。”

“你喜甚麼？”雲世鐸大皺其眉。

“出身？”雲睿不解地瞪圓了眼睛。

“是衙裡有甚麼事嗎？”雲睿吃緊詰問，“明天和阿姐在街上看到京衙裡的差役都出來敲鑼打鼓的，說是甚麼‘禁道’……”

她不想曉得甚麼“出身”，她隻想這般無憂無慮地過日子，隻想清閒安閒地活著……

雲睿自知惹了老父活力，可又不甘心本身的心願被扼殺，扭扭捏捏地蹭疇昔，卻不知該說些甚麼。

“為父要你如此，皆是因為……因為你的出身……”

“餓死為父了！”他邊大嚼大咽邊說道，“你們本日冇出去混鬨吧？”

雲世鐸的鬍子快被她氣得翹起來。

雲世鐸越聽越心驚，又驚又怕――

雲世鐸見她抓心撓肝的模樣，便曉得心不屬此，心底非常無法。

雲世鐸豈會聽不出她話語中的怨意？

雲世鐸常日裡申時一刻下衙，這一日直到戌時二刻才推開自家的院門。

足可見雲家人對雲睿這小小孩童傾瀉了多麼心血。

雲世鐸又道：“學些古聖先賢的事蹟，曉得些前朝式微的經驗，不好嗎？”

她雖是居於閭裡，又是閨中女子，可在這帝都城中天子腳下，該曉得的也是曉得的。她清楚記得聽人提及過今上少年繼大統，最是勵精圖治的，現在大抵也不過才弱冠之年吧？如何這般年青就……當真可惜啊！

雲睿搖了點頭：“孩兒不知。孩兒是女子，做不得官，入不得仕，又不是甚麼皇親國戚，父親不教孩兒稼穡居家，就像阿姐那般，又不喜孩兒舞槍弄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