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硯微微仰臉，與她四目相對，眼中泛紅，輕聲道：“是，統統都已經疇昔了。”

“你倒會想！”景硯嗔道。

“嗯，我想，她是去那兒記念母後的。”景硯點頭道。

宇文睿見她神情慎重，愣住了手中的行動，正色道：“你說，我聽著。”

景硯天然曉得她在調侃甚麼，大羞，嗔怒道：“渾說甚麼！”

“不幸母後傾慕她一世，最後就被她這般孤負了！”宇文睿歎道。

“皇陵神道外，我路過期，她正看著……永陵的方向。”

“無憂，歇息一會兒吧，彆累壞了眼睛。”景硯止筆，道。

“母後當時對我說，她曉得她一旦去了，就阻不住我與你在一處。她說，她即使阻不住我，內心裡也是不承認我與你的……”景硯的音聲顫抖，似是內心裡端莊曆了極大的折磨。

景硯卻不認同：“豪情的事，冇法說誰孤負誰。若論孤負，施姨何嘗不是被孤負的那一個？”

宇文睿聽得酸澀難捱，“母後何其賢明，女中豪傑不過如此，如何到了最後一刻，竟如許想不開？”

宇文睿抱著她柔嫩小巧的嬌軀，笑道：“硯兒這般嬌弱，今後可如何接受更多？”

景硯一怔，冇想到她會有這一問。

宇文睿不由得打了個寒噤：這是多麼的謾罵！明顯曉得硯兒幼年喪母，心中對母親的牽絆之情比凡人更深，卻說出這等話來！

“我自幼長到大，也常傳聞父親和母親伉儷情深的舊事。”景硯淡笑道。

宇文睿聞言，則凜然地挺直了脊背：硯兒這是要說……

“我竟忘了，藥婆婆與你的母親亦是……”宇文睿話說了一半，不知該如何描述了。

“能被你愛上，我何其榮幸？”宇文睿在她的耳邊由衷地喟歎。

不知是誰主動的，或許是兩小我的心中皆有激烈的渴盼，磁石般相互吸引，直到唇瓣相接，展轉、摸索，彷彿要裹挾走對方的神魂似的。

兩小我離得極近，呼吸相聞，思及世事無常，所愛之人竟就是愛己之人，人間至幸之事，莫過於此，頓時感覺對方愈發的敬愛可親起來，目光膠著得更加纏綿，糾結在了一處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，任誰也冇法分開。

景硯才感覺增了幾分勇氣，續道：“她說，哲……先帝在天之靈，斷不會承認我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