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文沉吟道：“那……王爺的意義是……？”

幸虧，車廂內始終靜悄悄的。

肅元翊微曲的手指動了動，下認識的想要緊攥成拳。

佟妃握著茶碗一動不動，怔怔的盯著茶水入迷，方纔峻厲冷酷的神情，在她的臉上不見分毫。

恒文思忖了一下，上前道：“王爺，本日一早，小的派去盯著蘇側妃的人來信兒了，說是西側院那邊昨夜有些動做，小的本來還未多想，現下看來，不敢鑒定這與方纔的狀況是不是有所關聯。”

佟妃的目光驀地射來，宮婢還未說完的話逐步無聲，訥訥低下了眼。

佟妃的唇動了動，“現在還不能。”她的聲音很低，似是在向宮婢解惑，又像是在對本身說，“我信賴，翊兒他必然能毫髮無傷的返來。”

現在這耳熟能詳的教誨再次落入耳中，他本該連一絲反應也不會有的。

恒文朝那隔絕著視野的車簾看了一眼，答覆道：“聽上麵說，蘇側妃昨夜一回西側院，就叮嚀那丫環出府了。”

……

肅元翊的眼神有些龐大，“兒臣明白。”

一陣腳步聲後，佟妃的貼身宮婢屏退了擺佈，隻留下她在內服侍，寢殿規複瞭如初的沉寂。

肅元翊緩緩將公文合起，“那丫環是甚麼時候去的？”

被問到的恒武咧嘴笑了笑，“那還用說，當然是有事要向王爺稟報了。”

佟妃揉了揉本身的太陽穴，伸手將本技藝邊的茶端了起來，略一沉吟，自顧自般淡淡開口，“也罷，說了這麼會兒話，我有些累了，你就先退下吧。”

聽到自家主子出聲打斷，恒文兄弟二人一愣，眼神交換了一下，恒武上前湊到車廂邊道：“回稟王爺，太尉府來人傳話，說是太尉府蘇夫人得了急病，蘇側妃聞訊，要求王爺能解去她的禁足，允準她去太尉府侍疾。”

肅元翊平平的語氣聽不出情感，“說。”

肅元翊緩緩昂首看向倚在榻上的佟妃，態度穩定，沉聲應了聲：“是。”

肅元翊沉默了一瞬，明顯有些思疑，“派人去查一下，太尉府何辦究竟是如何回事。”

“無礙。”肅元翊緩緩開口，“既然如此，你讓人回府傳話，把他帶上吧。”

‘“是。”恒武應著。

快走到殿外時，佟妃的聲音俄然傳來，“對了，我想起，你阿誰側妃進翊王府這麼久，我彷彿還未曾見過，等你此次返來了，就帶她過來給我瞧瞧吧。”

馬車緩緩行駛在出宮的甬道上。

香爐裡冒出的青煙如絲如縷，嫋嫋散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