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澗之眯眼一笑,擺手道:“王爺入內便罷,我就先歸去了。”
“側妃安知鄙人略通醫術?”陳澗之想了想,隻當是肅元翊奉告,暴露一個意味深長笑容,看著雪地中的兩個女子點了點頭,“能得側妃讚譽,鄙人天然不敢推讓。”
“我記得,你應有十八了吧?”
“胡塗。”蘇晚蹙了蹙眉,“陳先生在王府的職位你本日是親眼瞧見的,況他出身寒微,脾氣豁達,必不會把家世身份放在心上,你若能跟了他,那是最好不過。”
肅元翊負手向前走了兩步,視野在紅芙與碧蕪的身上悄悄一帶,不急不緩道:“王妃既曉得這天兒是如此,那不知她們犯了何事?”
蘇晚卿鬆了一口氣,再次謝過了,便喚來幾個主子,將碧蕪與紅芙一併抬了歸去,安設在西側院正屋旁的耳房裡。
統統安妥後,她一邊給兩人掖著被角,一邊對流音道:“你去請陳先生出去吧。”
沈清儀本覺得本身還能應對一二,不料肅元翊討要的這般直接,不由臉上一白,笑了笑道:“王爺曲解妾身了,這麼一時半刻的,她們最多是吃些皮肉苦,那裡能要了性命,隻是妾身覺得,她們忤了王府的端方,受點苦長些記性也是該當。”
“也好。”肅元翊清冷的目光在蘇晚卿身上停頓了斯須,轉而扣問起了陳澗之的定見。
紅芙不料她俄然提起此事,和順的眸中閃過一抹驚奇,漸漸的搖了點頭。
陳澗之才貌出眾,又與肅元翊乾係甚篤,早在蘇晚卿第一次在書房外見到他時,就悄悄動了這個心機。此次特地請他過來,除卻為了碧蕪的身子所計,裡頭實際也有這個原因在。
院中獨留下陳澗之與蘇晚卿主仆幾人。
碧蕪早在路上就迷含混糊暈了疇昔,蘇晚卿坐在榻邊,看向紅芙的目光彆有深意。
寥寥一句話,局勢頓轉。
沈清儀聞言,便確認了他的來意了,眼神不由得瞥向蘇晚卿,暗自咬了咬牙,放緩語氣道:“回稟王爺,側妃身邊的碧蕪目無端方,對玉璣出言頂撞,妾身隻好代替蘇側妃略施薄懲。”
陳澗之看了眼碧蕪,點頭笑道:“王妃所言有理,不過依鄙人看來,如果再這麼罰上一個時候,那丫環有冇有長記性的機遇,可就難說了。”
蘇晚卿還是笑著,眼神中帶了幾分難辨的意味,淡淡道:“依你這個年紀,也到了該婚配的年事。”
陳澗之對蘇晚卿拱手施禮,便道:“鄙人辭職了。”
紅芙迷惑的點了點頭,柔聲道:“是,奴婢過了年關正滿十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