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眼嘿嘿一笑,倒是不慌不忙地說:“我們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實不相瞞,我們是三合會的人。明天,我們三合會的會員遭到了欺負,我就要和你實際實際。”
吳大興對大眼拱了拱手說:“這麼著吧,拿走的東西,我們賠。”說著從胸兜裡拿著一些碎銀子,就要扔給小販們。他的那些爛兵們有的還是不肯意,說:“吳隊官,洋鬼子我們都不怕,官兵我們都不怕,怕三合會也就算了,為甚麼還怕老百姓?”
兩小我較量了一陣子,垂垂顯出了大眼占了上風,隻見他一把單刀越耍越快,越戰越勇,而吳大興卻隻要了抵擋之功,冇有了還手之力。吳大興的手脖子一陣子軟,隻聽到“當”的一聲,一把匕就被格到了空中,吳大興心中一驚,精力一分離,“當”的一聲,另一把匕又被格飛了。
官兵和爛兵對峙了一會兒。官兵為的對吳大興拱了拱手說:“我叫劉雅內,目前在縣衙聽差,不知這位兵哥如何稱呼?”
公韌感覺這些話倒是有些哲理,轉頭張望時,亂呼呼的卻都是一些看熱烈的,也冇看清楚到底是哪小我說的。
……
公韌眯起眼睛一看,中間一個大頭,大眼,大鼻子的人,正在向一個受欺負的小販塞著會票,一邊塞一邊還鼓勵說:“隻要跟了我們,他們要想欺負你,敢?”
那大眼說:“我們如勇敢管如何樣?”
領他們來的阿誰鄉民不乾了,對劉雅內說:“官家,你們不給我們做主誰給我們做主呀!他們欺負我們老百姓,你們不管誰管呀?”那些小販們也齊聲說:“是呀,你們不給我們做主誰給我們做主呀!”“他們欺負人。”“憑甚麼買東西不給錢,這不是明搶嗎!”
老百姓和那些爛兵們都成了看客,又在喝采,起鬨:“好呀,好呀,好工夫!”“這麼好的工夫,如何就殺不敗那些日本人呢!”“誰說殺不敗,那些日本人也死了很多人呢,就是勝了的話,那也是殘勝。”
這是1895年的一個淺顯的春季,夜晚一場淅淅瀝瀝的細雨,這才使鬱鬱蔥蔥的南邊小城顯得有點兒生機,趁著略微有點兒風涼的氣候,村民們趕往雲山鎮,那兒恰好是5天一次的大集,村民們好采辦平常用的油鹽醬醋和日用百貨。
“錢!?”這下吳大興可不歡暢了,“給誰要錢?要錢給李瀚章要去。”
吳大興頭一昂,胸一挺,牙一齜說:“你們還來勁了是不是,這天下上究竟誰怕誰啊!一場甲午海戰,弟兄們拚了命才保住了國度,保住了你們這些賤人,才讓你們津潤地在這裡乾這點兒破買賣,才讓你們對我們這些有功之臣瘋!我們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好幾次了,彆說吃你幾個破粽子,就是吃館子,那也是應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