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位新來的三合會員也一齊豎起耳朵聽著。

眾三合會員也端起酒碗來一飲而儘。公韌也學著大師的模樣，一口喝乾了，然後酒杯底朝下，滴酒不淌。西品咧著嘴，鼓著精力喝了一口，一下子嗆住了，紅著臉咳嗽個不斷，手一股勁地揉著胸口，但是還是忍著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下去了。

公韌拉著西品到了張散的身邊，看到張散從腰上解下了一個布包，解開口，在玩弄著布包裡的鐵砂子。公韌摸了摸他的土槍，問：“這玩藝如何使？”

兩旁三合會弟兄齊聲大喊：“久聞大哥多仁義，腳踏蓮花朵朵開，小弟堂前來接駕，驅逐大哥到此來。”

西品說：“李草鞋，教教我放槍總能夠吧？”李斯又笑了：“一個女孩子家，學甚麼不好，千萬彆學放槍，就看看你那雙小腳吧，能上疆場殺敵麼？你就給我們做做飯，補綴一下衣服算了。”說著兩隻眼睛就直瞪瞪地瞅著西品的三寸弓足。

西品不解，問公韌：“這是甚麼禮節？”

王龍頭哈哈一笑：“這個手勢一是為了記念崇禎天子吊死煤山之日，曲折的食指代表9，也就是3月19日，也意味著洪門的三把半香，仁義香、忠義香、底子香、威風香。”

公韌點了點頭：“何謂洪門三合會的初創、如何展到了明天，今後會如何樣，我想聽個明白？”

王龍頭又大喊：“三合會黨，反清複明，日月可鑒，永不懺悔。”

公韌和西品散開辮，跪下，朝著五祖神壇連著磕了三個頭。

世人擺成弓步，右手五指併攏，手掌彎成九十度向下點三次頭。

一個三合會員端在了公韌麵前一個銅盤，盤子上放著一把刀子，又一個三合會員端來了一小壇酒，也捧在了公韌的麵前。公韌右手拿過了磨得鋥亮的尖刀，對準了左手的中指，牙一咬，心一橫，悄悄一劃。先上來是一道白口，往外翻著白肉，接著傷口變紅，血往外竄出來，然後成小溜地淌到了酒罈裡，構成了很多標緻的花朵。花朵越聚越多，越聚越厚，把透明的液體垂垂染成了紅色。

倆人走到了李斯跟前，李斯正靠在一棵小樹上，閉著眼睛養神，中間豎著一杆快槍。公韌正要伸手去摸，李斯俄然一把擋住公韌的手說：“彆動，有火。”公韌說：“你不是睡著了嗎？”李斯說：“隻要乾了我們這行，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。”公韌說：“我看看不可嗎？”李斯一下子站起來，把快槍一下子攬在了他那水蛇腰懷裡，護得緊緊的。他的腰特彆彎，和那桿直直的快槍，恰好構成了一個彎弓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