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開了袁世凱的那些新軍兵士好遠了，世人還冇有從惡夢般的境遇中規複過來，耳朵邊隻要馬蹄的達達聲，彆的聲音甚麼也聽不到了。王達延忍不住問公韌：“袁世凱說和你談一筆買賣，到底是一樁甚麼買賣呀？”

傳聞錢有了下落，楊鴻鈞、李雲彪、張堯卿、辜天祐等人分外歡暢，個個臉上不由喜形於色。阿誰小男孩也找了塊大石頭坐下，兩手托腮，像是當真聽講的模樣。可坐了冇一會兒，又跑到中間去，找了一些小石子，專門朝著諸位龍頭投石取樂。他投得非常精確，石子專往幾個龍頭耳朵裡落，每次投中了，他就樂得嘻嘻地笑，可把那幾個龍頭氣的不輕。楊鴻鈞受不了這個窩囊氣，就對小男孩瞪起了眼睛，阿誰小男孩一點兒也不驚駭，也對楊鴻鈞瞪起了眼睛。楊鴻鈞對他做起了各種鬼臉，小男孩也對楊鴻鈞做起了各種鬼臉。楊鴻鈞不睬他了，他卻對楊鴻鈞不依不饒，揚起了一把土，丟在了楊鴻鈞身上，回身就跑。氣得楊鴻鈞在前麵就追，小男孩卻在大人身邊亂轉，身子非常矯捷，楊鴻鈞用力追卻如何也追不上。楊鴻鈞不追了，小男孩卻鑽在唐才常的兩腿之間對楊鴻鈞用心挑釁，對楊鴻鈞做著各種風趣行動。楊鴻鈞哪受過這類氣呀，卻又礙於唐才常的麵子，對他隻是吹鬍子瞪眼，隻是何如不得。

唐才常手往下按了按，世人不再頓腳鼓掌了。他的脖子生硬，眼睛隻能牢固在一個點上，聲音暗啞地說：“諸位龍頭，綠林英豪，興漢會朋友，國度興亡，匹夫有責，列強乃戔戔小國，卻跋扈放肆，頻頻犯我中華，欺我太過。剋日八國聯軍又圍困天津，北京垂危，我中華民族已處在了最危急的關頭。我們中原之國，禮樂之邦，文人軍人，數不堪數，現在卻如籠中之鳥，受困於外人，這到底是甚麼啟事呢？還不是奸臣誤國，慈禧當權。國度到了這類境地，我們如何辦呢？我們毫不能束手待斃。我們要舉叛逆旗，占據武昌、陽夏，然後揮師北進，打到北京，救民於水火，挽國度於顛覆。我想諸位豪傑早就憋足了勁，隻是貧乏一種東西……”

眾頭子群情激奮，一陣陣喝彩喚好。待喝彩聲停下，穿戴一身藍的湖南金龍山堂主楊鴻鈞說：“畢龍頭說的是不錯，情勢對我們是越來越無益，眼看著全部天下都是我們的了。但是彆忘了，我們幾十萬弟兄，要吃，要喝，要行軍兵戈，就缺一個字――錢。冇有錢，我們是一步也動不了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