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義兵正在把黑油油的鋼筒子和一個鋼鐵架子拚裝在一起。王龍頭冇見過這兵器，摸著那圓筒子問那幾個義兵：“這是甚麼玩藝啊，兵戈還帶著這笨傢夥，又重又礙事。趁早扔了算啦！”

黃福正要調集步隊，遵循原定打算，向西南進步，好與駐新安和虎門的江公喜所部彙合。就在這時，一個草鞋送來了孫中山從台灣拍來的電報，讓義兵在橫崗竄改方向，取道東北向廈門方向進步，幸虧那邊接管台灣來的軍器。

王達延抓著公韌就捶，痛罵道：“好你個小子，竟敢拐著彎地罵我，看我能饒了你！”兩個老伴計歡暢得又蹦又跳，又捶又打，總彷彿有說不完的話，拉不完的呱。大通一場苦戰能活到明天已是萬幸，此時現在怎能不衝動萬分，世上的萬物早已拋在腦後，明天能見上麵就是最大的幸運。

黃福大腿一拍，歡暢地說：“這不是格林射炮嗎！好――好――”王龍頭問：“這就是大炮？”黃福說：“如何不是啊，當年拿破倫土倫之戰就是用火炮把仇敵打敗的。火炮是戰役之神，誰有了火炮，誰的火力壓住了對方，誰就能在戰役中把握了主動。普通的大炮每分鐘隻能射2炮彈，而這類射炮最多可每分鐘射7炮彈。”

王龍頭從速對公韌說：“快看看我們這幫弟兄們，他們可想死你了。”公韌一看，張散、李斯、邢天貴還在，但是有一些弟兄卻永久地再也回不來了。

沙灣的1o多頂帳篷前，有兩個清軍崗哨正在晃閒逛蕩地打著哈欠巡查，黃福的右手指了指前麵，推了身邊的兩個義兵一下，那兩個義兵迅地向那兩個崗哨蒲伏進步。到了跟前，兩個義兵一躍而起，一個崗哨的肚子上被一把鋒利的匕豁開了，滿肚子的腸子淌了出來，就像是掛著一串串的糖葫蘆，他像一棵無根的小樹一樣“撲通”一聲倒下了。另一個清軍被兩個義兵像抓小雞一樣，掐著脖子捂著嘴，連推帶搡地給拖了過來。

離沙灣另有2裡地，大隊人馬悄悄停下，全都蹲在地上，悄悄地諦視著一潭死水般，毫無動靜的沙灣。劉福領著早已選好的8o名突擊隊員，全都手執快槍，脫了褂子、褲子，隻穿一條小褲衩，黃黃的皮膚和月光融會為一體。

黃福看著迅裝起來的4門格林炮，問一個批示裝炮的義兵：“你們幾個誰會打炮？”阿誰義兵從速恭敬地對黃福說：“黃司令，就我一小我會打炮。”黃福說：“你叫甚麼？”阿誰義兵說：“我叫王大正。”黃福說：“好！王大正，打得正。現在你就是炮隊的隊官（相稱於連長），職員由你挑，由你練習，你直接聽我批示。”王大正必恭必敬地說：“是！”就從速練習幾個裝炮的人，如何對準，如何裝炮彈，如何放炮。